天邊,最後一縷霞光終究被黑暗所包圍,消失在天際。籠罩在黑暗中的村子,非常靜。
死寂的夜裏,開始彌漫著一股暗香。
蘇瞳知道它來了,它在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咚、咚、咚……”
門外響起一陣平緩的敲門聲,驚醒在睡夢中的沐風,他睡眼惺忪的說:“誰呀?”
“客官,晚飯好了。下來用餐吧!”這是一個特別滄桑的聲音,聽著讓人心中特別壓抑。
屋內的燈燭忽閃忽閃,胡亂的跳躍著。
“走吧!別讓人等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蘇瞳,冷冷的說。
開門的那一刹那,沐風打了一個冷顫,嘟囔一句,“大夏天的怎麼會冷,該不會是有髒東西進來了吧。”
寬敞的客棧大堂裏麵,零零星星的亮著幾盞燭光,蘇瞳他們走來大堂內唯一一張放有菜肴的桌子前,老板娘坐在桌子旁,一動不動,猶如雕塑一般。
“老板娘,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麼不請幾個夥計。”沐風隨意的在老板娘對麵坐了下來。
“死了…”如果說白天聽到的聲音是黃鸝鳥,那麼現在就是烏鴉,特別刺耳。
“死了!怎麼死的。咦!老板娘嗓子不舒服嗎?怎麼聲音變了。”
蘇瞳從一開始就在觀察老板娘,白天見到的沁兒是個開朗活力的女子,可是現在的沁兒身上死氣沉沉,頭頂還泛著黑色的霧氣。
“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麼?”
老板娘抬起猶如白紙的臉上,緊閉的嘴唇突然大張,癡癡地狂笑。
“我是誰?我是誰?”老板娘一邊笑一邊說,中了邪似的。她癲狂了一會,突然靜了下來,雙目充滿仇恨的瞪著沐風,“是你,都是你,你們都得死……”她袖子一揮,蘇瞳和沐風紛紛暈倒在桌子上。
一間雜亂的屋子裏麵,地上滿是男女的衣物,雕花床上一對男女摟抱在一起,屋內散發出曖昧的味道。
“死鬼,你老婆才給你生了孩子,你這就出來折騰,真真的沒良心。”女人撒嬌的語氣說道,用手指戳了戳男人幹瘦的胸膛。
“你這口是心非的小寡婦,是誰勾搭我來著,天天對我拋媚眼,暗送秋波。你這樣說,那我可走了。”男子推開纏著身上的女人,做勢要下床的樣子。
女人連忙拉住男人,依偎上去,雙手在男人的胸膛上遊走,“人家說氣話啦!你什麼時候給人家名分,人家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
“那個敗家婆娘,要不是看著她懷孕,我早就把她休了。本以為會給我老李家生個男娃傳宗接代,誰知道是個女的,真是晦氣。”
“哎呀!哎呀!別生氣啦!她不能生,不是還有我呀。”
兩人瞬間糾纏在一起,屋子裏麵響起吱呀吱呀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陣呻吟聲。
蘇瞳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場春宮圖,聯想起酒肆裏麵聽到的閑談,心中了然。
“書童,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看不到我們嗎?這個男的真的太賤了,真給男人丟臉,我非要宰了他不可。”正當沐風要上前去教訓這對狗男女的時候,畫麵突然變了。
一個長相平庸的女人窩在床上,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將她驚醒,她費力的坐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將身旁的嬰兒抱在懷裏,她試圖給嬰兒喂奶,可是孩子吸了半天,並沒有奶水,嬰兒饑餓難耐,聲嘶力竭的哭著,把女人的心都哭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