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時間亦如掌中流沙，匆匆逝去卻無一絲痕跡。
文唯坐在白沐喬的車上，看著他與顧玉杉那若有若無的打情罵俏。
或許她應該閉上雙眼。
文唯將眼睛輕輕閉上，斜倚在後靠背上。
顧玉杉回頭看看，笑著對白沐喬說“文唯昨天晚上肯定沒幹好事，現在困得睡著了。”
白沐喬調整了後車鏡，自己可以清楚地從後車鏡裏看到文唯的睡顏。
文唯的睫毛有些顫動。
白沐喬對顧玉杉微微一笑，說道“她沒有睡著，隻是閉目養神。”
顧玉杉對白沐喬調整後車鏡的動作十分不滿，賭氣似地將後車鏡搬回，對著自己的臉。
她從皮包裏取出化妝鏡，又拿出粉撲，對著鏡子精心地補妝。
化妝品的氣味很刺鼻，白沐喬對這種氣味有些刺鼻，但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隻得好心勸告“別化了吧？等會爬山一出汗就全部花了。”
見顧玉杉沒有反應，白沐喬隻好將車窗搖開，讓這股刺鼻的化妝品的氣味散發出去。
到了佛寺門口。
文唯晃了晃腦袋，驅趕剛才的睡意，然後下車。
白沐喬淺亞麻色的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襯得肌膚更若凝脂。
顧玉杉挽住白沐喬的右臂，臉上是得意的笑容，故意在文唯麵前表現他們的恩愛。
白沐喬隻裝作沒有察覺，拉住顧玉杉徑直往前走。
文唯看著兩人的背影，苦笑：你們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嗎？
那麼刻意，那麼明顯。
文唯點燃三柱青香，站在佛前祈禱“願我可以一直陪在白沐喬的身邊，哪怕是僅次於陌生人的朋友。“她鞠了三個躬，然後將香插進敬香爐。
“哎，討厭了啦，燙到人家了，真該死，沐喬，人家才不要在這種地方停留。”有些許香灰撒在顧玉杉的手上，白沐喬聽見顧玉杉的驚呼後急忙走到顧玉杉的麵前。
白沐喬看著顧玉杉的有淺淺紅印的手指，心疼地輕輕吹氣。
“還疼嗎？”白沐喬關切地問，顧玉杉嘟起嘴唇，十分不高興地說“人家不要在這裏了，”
文唯背過身去，避開顧玉杉挑釁的眼神。
她輕聲說“你們走吧，不用等我。我一個人回去。”
白沐喬或許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當看到顧玉杉嘟起的雙唇，他那一絲絲的猶豫便蕩然無存。
在三個人的世界裏，永遠都是棘手的選擇題，主觀就在那唯一的主角。
“我不是主角，所以我沒有抗議的資格。”
文唯站在原地，風有些大，發絲飛舞起來，遮擋了她的半邊視線。
她一步一步向上走，走過每一級布滿苔蘚的青石梯。
掌心裏全是汗。
文唯跪在佛前，雙手合十，喃喃自語“勿忘我，就夠了。”
她走出正殿，坐在涼棚裏的長石凳上。
文唯伸出手指想要觸摸那觸摸不到的陽光，陽光太不留情，穿透她的手指卻沒有痕跡。
文唯還是那麼柔和的笑容。
文唯合攏手指，想將陽光收於掌心。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亮了半邊視野。
西沉的夕陽，提醒人們應該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