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唯和明暮，兩個人漫步在大街上。
還是清晨，馬上就是冬天了。
今年的冬天來得很早，早得令人詭異。
明暮突然上前，牽住文唯的右手。十指相扣，這表示兩個人會永永遠遠在一起。
文唯看著這個十指相扣，不由得覺得諷刺，貌合神離，這又算什麼？
她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文唯向前走去，沒有注意迎麵而來的汽車。
“閃開！”
時間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一切都停頓下來了。
顧玉杉在車子裏瞪大了眼睛，沒有刺耳的刹車聲，但是車子快速減速的時候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白色刹車痕。
文唯摔在泊油路的另一邊。
明暮就這樣，跟那輛車用力地抨擊在一起。
紅色的血從明暮的身體各處流出來，染紅了文唯逐漸模糊的視線。
顧玉杉的眼睛瞪得很大，幾乎占了臉頰的三分之一。這個結果太過於意外，她以為，死的會是文唯，她要撞得人，也是文唯。
可為什麼會是明暮？
撞死的居然是明暮啊。
顧玉杉的腦海裏快速回放關於明暮的一切。
她不小心崴了腳，明暮背著她，把她送回家，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遇見白沐喬。
一路上，明暮都在說笑話，就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減輕她腳踝處的疼痛。
她因為白沐喬跟文唯的曖昧，而委屈地找明暮訴苦，明暮卻隻是安慰她。
明明知道是她多疑了，明暮卻沒有責怪她，反而安慰她，說白沐喬不可能喜歡上文唯。
明暮，這麼多年，給了她這麼多照顧，就像一位兄長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即使她傷害了文唯，明暮也沒有出言責怪。明明她知道，明暮喜歡文唯很多年了。
可是，現在，她居然撞死了這個對她這麼好的人，她居然撞死了明暮，顧玉杉隻覺得世界一片眩暈。
“明暮！”文唯跑過去，緊緊抱住明暮。
淚水在眼眶打轉，文唯卻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眼淚流出。
“文唯，對不起······娛樂城出事，是我和白沐喬一起做的······對不起，還有······我喜歡你。”
明暮勉強擠出一絲蒼白的笑容，在失血過多的臉上，也是極其奪目。
他頭一歪，最後一絲氣息斷了。
文唯的眼淚終於流出來了，明暮的額頭上全都是鮮紅色的血液。
文唯的眼淚掉在明暮的額頭上。
眼淚和血液互相稀釋。
“明暮，明暮，娛樂城的事，我一點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應該是我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替我承受了死亡。”
文唯說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決提。
顧玉杉驚慌失措地從車上下來，想要靠近明暮，卻被文唯毫不留情地擋開。
“收起你的虛偽！”文唯毫不留情地將顧玉杉推開，用力地推開。
顧玉杉摔在了地上。
摔得不重不輕。
“文唯，你知不知道？該死的是你！是你啊！不是明暮！”
顧玉杉像個瘋子一樣捏住文唯的雙肩，用力嘶吼。
“啪”
文唯狠狠地給了顧玉杉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