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滯了一下,隨後嘴角微微抽動,沒有應答,而是雙目一閃,單刀直入的開口問道:
“天淵閣神通廣大,更是被稱為天地之間,鴻蒙大陸位麵,沒有任何秘密能夠瞞得過你們法眼,今日小子前來,不為其他,隻為一個隱秘的,暫時不會被大唐間諜組織查出破綻的身份!”
“如果你幫張某這個忙,張某就認你這個朋友,叫你一聲然姐又何妨?”
在他眼中,天淵閣乃是整個鴻蒙最大的地頭蛇,裏麵自是腥風血雨,危機四伏,縱使這眼前女子一時意動和自己姐弟相稱,可是早就在泥濘中摸爬滾打的她,怎麼可能不知取舍,沒有任何的城府心機?
故而,這一次,他直接拋出了條件,內心卻是默默沉浸,等待著嫣然最後的答案。
既然我不能分辨你的真假,那索性就用陽謀!
嫣然此時的表情已然恢複了平靜,若是說剛才還有一絲悲憫之心的話,她此時眼中寒光四射,精光凜然,已經完全恢複到了天淵閣長安分部閣主!
她看向張鐵,眼波流轉,媚意流淌,嘴角含笑,伸出芊芊玉指在張鐵的額頭處輕輕一點,隨後猛地收手,似笑非笑的問道:
“大名鼎鼎的幽雲張鐵小弟啊,你今日前來,難道隻是為了打架的嗎?”
張鐵卒然一驚,這女子竟然一口點出了他的身份,他心中念頭百轉,死死的盯住了眼前的花季女子,雖然此時的她巧笑嫣然,看似無害,可是他心中明白,如果今天有什麼流傳出去的話,整個獅山鎮定會血流成河,所有的老少均會覆亡。
麵若朱玉,形如蛇蠍!
而此時,形勢已成騎虎,一步錯,步步錯,根本絲毫馬虎不得!
天淵閣又如何,族人生死麵前,縱使整個鴻蒙站在對立,又有何懼?
張鐵左右雙掌分別凝結了生機與虛無之氣,他如盤曲的毒蛇一般,吐出信,他在等,在等最好的出手的機會!
感覺到張鐵引而不發的氣勢,嫣然眼中訝色一閃,隨後恢複了盈盈笑意,雙手一彈,指縫間突然出現了一枚玉簡,遞給了張鐵。
張鐵埋頭一看,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窖,冷汗冒出,這玉簡內竟然有自己十歲之後的詳細資料,自己的廢柴,崛起甚至千裏走單騎,覆滅幽雲太子宮!
片刻後,張鐵深吸一口氣,猛地抬頭,看向女子,開口道:“這些消息你們從何而知?”
女子用手抱住了肩頭,看向張鐵,眼角含春,故意流露了一絲害怕之色,開口道:“怎麼,你想怎樣?”
張鐵有些驚愕,這女子前一秒還是一個淒苦依依的惹人憐愛的女子,此時的目光與表情卻如一個妖精一般,前後反差之大,讓人難以捉摸!
可是他怎麼會因此留手!
張鐵雙掌的往生輪回之力到了極致,下一刻,虛無與生機結合,便可以送眼前的女子,前往那虛無的往生之地!
可是眼前這女子,身體還是那般慵懶,嬌軀微動,和張鐵靠的很近,隱隱的酥胸都要椅上了張鐵的前胸,媚意天成,開口道:
“如果姐姐說,說這件事,你有姐姐一個人知道呢?”
張鐵身軀一震,看向眼前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子,眼神的殺意閃現,自己和女子素昧平生,可是懷璧其罪,不管這個女子所說是真是假,這個女子,必須死!
張鐵揚起右手,黑色的漩渦已然成型,女子向後靠了靠,這一瞬間,她感受到了張鐵的怒火與決心,更是嗅到了一股隕落的氣息!
場麵下,女子的身形在張鐵的氣勢下,如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可是盡管如此,她依然冷靜,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個微微的笑容。
她在張鐵的胸口輕彈一下,原本和張鐵近在咫尺的嬌軀帶著一股旖旎的香風刹那遠離,雙目不在含有戲謔,而是展現了露出了一縷肅然。
張鐵看著女子的嚴肅表情,殺意卻是絲毫不變,斜眼看向女子,他的意思很明顯,要女子給他一個說法,否則今日之事,就是血濺五步的結果!
女子麵色冷肅,一言不發,雙手一揚,一個呈青黃色的玉簡從她的玉手中射出,化作光虹,停在了張鐵身前。
氣勢的浪潮中,她微微一笑,對著張鐵輕輕的點頭示意。
張鐵看了一眼女子,眼中光芒一閃,凝出一半神識在外,其餘神識化作匹練,進入了玉簡之內。
剛進入玉簡,張鐵隻覺得一股刺眼的光芒乍現,張鐵神識一動,動用了黑白道瞳,雙眼一黑一白,如是兩輪小太陽一般,看向玉簡內的內容。
張鐵看到玉簡內的一切時,內心不禁一震,深深的喘了口氣,片刻後,神識一收,回到了現實之中。
現實中,他麵色不變,內心卻在掙紮決斷,似是罕見的拿不定注意!
這玉簡之內,寥寥數百字,卻是字字誅心,行行立意,其中的主要內容是一份合約,一份張鐵和天淵閣的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