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澤從拘留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一出門,看到父親早已經等在門口。冷澤父親見冷澤一臉憔悴的樣子,走上前,用手摸摸冷澤的胳膊,關切的說:“餓了吧,我們去吃東西。”
冷澤經過大半夜的審訊、錄口供、辦手續,拘留室裏整夜又不斷有疑犯和民警進出,一直被折騰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著,一早又是一堆手續的折騰,被弄的很疲憊。出來後見父親沒有責罵自己,還一臉溫和的關心著自己,頓時一股暖流在心中。冷澤跟在父親身後,發現父親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沒有了以前心中存有的高大和偉岸,白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背也微微彎曲。看到這樣的場景,冷澤的眼淚不停的打轉。
父子二人來到餐館,冷澤父親點了很多菜,別說兩個人,4個人都吃不完。看著冷澤狼吞虎咽的吃著,冷澤父親一直沒有說話,也沒動筷子,隻是深深的吞吐著煙圈。不一會兒,冷澤吃飽放下筷子,於是父子二人就那麼麵對麵坐著,很久都沒有說話。
終於,冷澤父親滅了手中的香煙,語重心長的說:“你不能總是這樣,你也長大了,該有正確的思維和判斷了。”
冷澤隻顧低著頭,卻沒有說話,其實他很想跟父親認個錯,可是又羞於開口,他更想跟父親說自己已經在改變,可是眼下發生的事情讓這樣的解釋變得很蒼白。
“下午我們去找你的班主任道個歉,他就算跟你有再大的仇恨,也是你的老師,你應該要懂得尊師重道。”冷澤父親說完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米飯。
“不可能!”冷澤小聲的說。
“什麼?”冷澤父親本以為他會聽從自己的意見,僵住了拿著筷子的手,一臉驚愕的看著冷澤。
“我不可能跟他道歉的,他甚至都不配為人師表!”冷澤說得非常斬釘截鐵。
“那你不想讀書了?”父親放下筷子,壓住心中的怒火說道。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冷澤說。
“你怎麼解決?換學校?然後再打架?再換?”冷澤父親的說話聲越來越高,又意識到這樣可能會跟冷澤起衝突,語氣又放平和的說:“你都快成年了,很多事情做之前要看你能不能負的起責任。”
“我自己會解決的,你不用管。”冷澤說。
冷澤說的自己解決,是想到甘久懷麵前,讓他打自己一頓出出氣,希望以此來讓他不再追究,自己也可以繼續在江郡高中讀書。冷澤父親見冷澤這麼堅持,也沒再說話。飯也沒吃就開車把冷澤送到他昨天停摩托車的地方,說了句:“要學會穩重,不能再任性了。”就走了。
看著父親駕車遠去,冷澤對著揚起的灰塵說了句:“爸爸,對不起!”
“什麼?冷澤打了班主任?”周一王亞玲一進教室就聽到班裏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眼睛掙得像銅鈴那麼大的跟施政偉確認著。
“是啊,好像要被開除,現在還不知道學校怎麼處理!”施政偉憂心忡忡的說。
“那怎麼辦?”王亞玲顯得有些心急如焚。
“不如我們去找蘇老師,讓她想想辦法!”張碧賢的一句話,讓王亞玲、施政偉和賈洋都如夢初醒,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奔了出去。
教務處門外,冷澤父親在焦急的徘徊,焦眉苦臉的在等著教導主任來。終於,金主任抱著一大堆文件姍姍來遲,看見來回踱步的冷澤父親,一邊掏鑰匙一邊問:“你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