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小哥可是要去揚州?”那婦人坐下,卻是不叫茶水吃食。那小姑娘則歪著頭,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宋冕看。
“呃……正是!在下宋冕,揚州人士,正有急事要返回揚州!莫非夫人也要去揚州?”
“那便是了!老身正是要去揚州會一位故人!隻是老身去揚州之法頗為怪異,隻怕小哥不敢嚐試!”那婦見宋冕答得誠實,微笑道。宋冕正待發問,那老婦卻又端起一杯茶水,自顧自說道:“想你這般根骨清奇,若是一個人上路,遇上那不該遇上之人,怕是走不了一般便已然教人果腹……”
經過須彌山一日,宋冕已然對世上的玄奇非常之事多了便幾分心眼,心中有了敬畏。今日見這婦人行為與常人大異,便知不是凡人,可又不似正派仙宗,如彗善長老那般清明高雅,心下便起了提防之意。當下便道:
“夫人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在下已與朋友已然有約,實是不便單獨行動!還請夫人原諒則個!”說罷宋冕起身施了一禮!
“小哥哥,你還是跟我們走吧!姥姥她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卻是老婦身邊那珠玉一般的小女孩,扯住了宋冕的衣袖,低聲喊道。
“姥姥,我們還是帶這小哥哥走吧!不然這小哥哥可危險了!”繼而那小女孩又朝那黑衣老婦道。說罷,小姑娘指了指老婦身後。
宋冕回頭望去,卻隻見對麵桌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狼唇鷹目的幹瘦老頭。那老頭穿著一身黃色的汙髒道袍,身背拐杖,赤手跣足。一臉譏屑地望著那“姥姥”,看向自己的目光則變得充滿貪婪之意!
那婦人回過頭看到幹瘦老頭,臉色微微一變!
“這位道長……”真是前有虎,後有狼!宋冕見那人眼神不善,以為那人是這婦人的‘仇人’,正要站起身來分解一番,卻忽然眼前一黑,跌落到了一莫名之處!
“嘻嘻!陽明仙子真是長袖善舞!轉眼就將那兩個小輩收了,卻是惹得道君我眼饞得很呐……”
甫一坐下,宋冕便一陣頭暈目眩,巨大的撞擊幾乎令宋冕迷失了方向!
強按住心頭的煩惡,宋冕勉勵抬起頭來觀察自己陷入的這片空間。
這是一片不大的空間,十丈見方的樣子,四周都是黑色的“牆壁”,隻是這些牆壁卻不甚穩定,如水蛇一般抖動著。宋冕忍住嫌惡,勉力盤下身子才堪堪坐住。
“咦?這不是那黑衣婦人身邊的小姑娘嗎?”宋冕抬起頭,卻猛然間瞥見了片刻前在酒桌前那個黑衣婦人身邊的小姑娘。她怎麼在這?
“你怎麼也……”宋冕剛要說話,那小姑娘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身子隨著波動的牆壁一起一伏的,但顯然是要輕鬆很多。
“你怎麼也會在這?”宋冕小聲問道。
“姥姥把我收進來的啊!”
“姥姥?”
“對啊!你也是被姥姥收進來的啊!”小姑娘見宋冕發問,解釋道。一雙大眼睛卻是錯也不錯地看著宋冕,一副“你連這也不知道”的表情。
宋冕被她盯得發慌,哽了哽喉嚨,疑惑道:“你姥姥……她是仙人?”
不想小姑娘卻是不回答,雙目依舊盯著自己。
“呃……,不好意思!”見那小姑娘如此模樣,宋冕略一回想便發現了自己語言中的缺失,“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冒犯了!”
“請問,那個……她是仙人嗎?”不知該如何稱呼那黑衣婦人,宋冕隻好朝上尷尬的指了指。
“嗯!”許是換了見宋冕個稱呼,那小姑娘點頭道。
“嗬嗬,嗬嗬!我急著回揚州,你們這是往揚州去嗎?”見那小姑娘點頭,宋冕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