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龍軍擴建動員會,宮大禹剛剛回到辦公室。
水還沒來得及喝一口,門就被一下子撞開了。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閃了進來。
“我說宮兄弟啊,我這次來你們這石泉村,可是專門來度假的。你卻偏偏要我去當那勞什子防衛團長,這樣安排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來者高出宮大禹整整一個腦袋,見麵就大聲嚷道,並且毫不客氣地一拳砸在宮大禹的肩頭上。
“塗大哥,別著急,有話坐下慢慢說嘛!”宮大禹嬉笑著說道。
這位風風火火闖進辦公室的不是別人,正是黎元坤手下紅人、黎府第一高手、現在的龍軍第一旅第二團暨新林縣防衛團團長塗一虎。
此時的塗一虎已經換下那身筆直挺拔的軍裝,穿上一套隨意的便裝,正一臉氣惱地望著宮大禹。
“塗大哥,讓你在我這兒當一個小小的團長,的確是有點大材小用了。屈才了,屈才了。老弟實在是抱歉啊!等我們龍軍今後規模擴大了,我弄個師長、軍長的讓你當當?”
宮大禹沒有理會塗一虎的怒氣,而是慢悠悠泡上一杯茶,遞給對方。
“宮兄弟,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哪裏在乎什麼官大官小?”塗一虎趕緊搖著他蒲扇一般的大手,“你是知道的,我承蒙將軍器重厚愛,追隨將軍多年,深受將軍教誨,早已習慣了無官一身輕的清閑日子,根本不願去插足你們軍閥之間的打打殺殺。”
“那塗大哥的意思是說,我任某所幹的也是那些舊軍閥所做的勾當囉?”
“不,這個倒不是!”塗一虎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趕緊糾正道,“宮兄弟,這幾年我跟著將軍也見識了不少。唯獨在你這兒,讓我看到了與其他大小軍閥大不一樣的地方。也正是你,讓我看到了未來唐龍國的希望。隻是……”
“隻是什麼?嫌我這個小小的石泉村廟太小,養不下你這尊菩薩?”
對於當初不打不相識的這位耿直兄弟塗一虎,宮大禹沒有過多的禮節,反而是一臉戲謔地激將對方。
“宮兄弟,你我還是不是拜把子兄弟啊?你說我塗一虎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嗎?我實在是有我自己的難處啊!”
一聽宮大禹的激將話,塗一虎果然猛地站了起來,漲紅著臉大聲辯解道,恨不得立刻對天發誓。
“塗大哥,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剛才說的也隻是玩笑話而已。”
宮大禹恢複了嚴肅的表情,再次請圖解坐下。
“但我這兒的確需要你啊!如今我剛剛占領了新林縣,大小事情亂得像一團麻。正需要像你塗大哥這樣德才兼備、德高望重的英傑之才來幫我鎮守江山。所以我才這樣讓你勉為其難了。”
“宮兄弟,你這兒的處境我能理解。但我誌不在此啊!唉!”塗一虎點頭歎息一聲。
“塗大哥,作為一個錚錚男兒,作為一個接受過正規軍校教育的堂堂軍人,難道你就不想為了國家民族馳騁沙場、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難道你就甘心替別人當一輩子看家護院之人?”
宮大禹目光炯炯地望著一臉苦惱的塗一虎,鏗鏘有力地質問道。
“哎,誰說我不願做一個經天緯地的男子漢?”塗一虎感歎道,“隻是如今這個毫無道理的亂世,我一介武夫,即使再多長幾個腦袋,也隻能盡匹夫之勇,無法改變大局。而一旦卷入軍閥之間聲色犬馬的漩渦,就很難再淨身而退了。將軍以前很多的學生,都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我深受建軍教誨,早已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雜念。”
“塗大哥,你所說的是別人,並不代表所用。就憑你對我的了解,你認為我宮大禹能夠改變這個現實嗎?”
“很難。但我相信你!”略微一遲疑後,塗一虎莊重地點了點頭。
塗一虎的這個表態,倒不是他刻意恭維宮大禹,而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他雖然隻在這小小的石泉村待了半個月的時間,但在這兒的所見所聞所感,的確給了塗一虎許多一生中都未曾有過的全新感受。
那十多家機器轟鳴、高速運轉的新型廠礦,石泉村及附近農民所過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幸福生活,各級各類學校裏生龍活虎、積極向上的學生,以及所用龍軍戰士所體現的那股昂揚鬥誌和熱切戰意。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早已被黎元坤所感染、無意江湖紛爭的塗一虎,在內心深處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今天,宮大禹需要的就是灑下一點火星,燃起熊熊烈火。
“宮兄弟,我也非常願意祝你一臂之力。可是,我這樣先斬後奏,將軍那兒我無法交代啊!”
的確,塗一虎的這次石泉村之行是受黎元坤的安排。名為旅遊散心,實為實地考察宮大禹的實力及作為,以讓黎元坤最終下定是否重新出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