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洋點了點頭,正要走出去,忽然的眼尖,在他的脖頸上似乎發現了點什麼,又停下了腳步。
這人脖子之上,戴著一個指頭大小的粗糙石色柱子,在柱子中間則是勾畫著一個圓圈,石柱通體雖然粗燥,但是卻閃爍著一種玉色的盈盈光華。隻是卻沒有一點的玉色,看上去造型簡單,雕飾著簡樸的紅色的花紋,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塊未經打磨的原石。
粗糙的石柱,看上去像是來自地麵上稍加打磨的原石,普普通通,如果真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就是上麵似乎稍稍塗抹了些紅色。
但是,憑借著多年接觸文物的經驗,葉洋卻能夠認出這東西的乃是天珠。
天珠在一般中東部的人群中名聲不顯,但是在西部的地區卻是一種神物,乃是藏傳佛教的圖騰之物,在西藏之中,這種石頭被稱為神石,據傳說擁有神奇的力量,價格不菲,又有十八珠與二十四珠之分,一塊好的天珠,在國內市場之上的價格,不可估量。
在古代,一般西藏顯貴之人,都會佩戴著一串天珠。奧地利人將之稱為\"貓眼石\",又或者是‘紅玉髓’,‘九眼勒子’。
而海螺化石打磨而成的天珠,叫法螺天珠;另一種是由含玉質及瑪瑙成分的九眼石頁岩打磨而成的天珠,叫九眼石頁岩天珠,也叫天眼天珠。
現如今,西藏大昭寺的國寶就是,九眼\"法螺天珠\",兩人相距太遠,葉洋一時間也不能分清這人的天珠到底是什麼類型的,而且他的強項,也不在於天珠的辨別。
於是葉洋客氣的說道:“你可以把你脖子上的東西解給我看看嗎?”
高森一愣,沒有想到葉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塊石頭,乃是他從一個小攤販手中買的,雖然他不是藏民,但是母親卻是藏族人,因此也對這樣的物件有點興趣。
高森將自己的脖子上的天珠打開,葉洋將天珠小心的捧在了手裏。對於文物,他們這一行有許多講究,比如買文物,要說割愛,要說請回家,一般不說直接買。
這一顆天珠入手,葉洋的手腕不由得沉了沉,他微微有些吃驚,這顆‘天珠’的重量,似乎有些超乎尋常的,看起來不大,但是竟然有一股壓手感。
葉洋將天珠拿在手裏,仔細的觀察,天珠這種東西,在古代乃是匠人獨製,傳世量很稀少,一般而言,而葉洋們主要倒騰的也不是這些西域物件,所以他了解的還真不是太多。
他將天珠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 陽關下, 微微的青光在天珠的表麵,開始出現,通透靚麗,但是在這通途之中,卻還有一股油膩的渾濁。
葉洋鬆了一口氣,古天珠在製作的時候,有一道‘白化’的程序,所以天珠一般不通途,這顆天珠,葉洋覺得應該不死用古法所製,亮度則是在於是與不是之間。
接下來,葉洋又是仔細觀看,肉眼之中,這顆天珠的圖騰線條邊緣比較模糊,因為手中沒有通光燈,所以很多內部的結構,都是看不清晰,但是看到這一點葉洋微微的出了一口氣。
通過各種各樣的觀測,雖然葉洋不敢確認,但是心中卻有七成的把握,能夠判斷這塊天珠是真的,隻是。
目光閃動中,葉洋看著前方的高森,沒有說話,按理來說,以普通文物商人的習性,此刻是一定要低買高賣的,但是葉洋看到對方樸素的衣著,卻有點難以忍心。
而且他還有更深的考慮。
“怎麼,兄弟,你可看出些什麼了?“
高森在一邊,見到葉洋神秘兮兮的拿著他的破舊珠子,不由得感覺好笑,想著藝術家果然是不同於世俗。
“這塊東西,價值不菲!\"
手中輕掂了掂壓手的天珠,葉洋心中已經是有了初步的判斷,天珠也自然有其獨特的價格標準,不同東西,貨物價格不一,有黃金之稱,亦有‘半斤天珠半羊肉’的說法。而且這玩意兒雖然神奇,但是其貨價卻主要集中在西北方以及佛教徒之中,在中東部倒是價格不顯,甚至還有不少人都不知道何為天珠。
“造價不菲?那這樣吧兄弟,你看兩千塊錢你收不收?”
高森本來就不知道這塊天珠的真實價值。要是知道了,他就不會這般隨便的戴在身上了,一聽葉洋說造價不菲,頓時起了一些念想。
他女兒正在上大學,學的又是藝術類學科,僅僅憑借著他這一個護林員的工資是遠遠不夠的,為了能讓女兒上學,他想方設法的借錢,但是到現在仍然是沒有湊夠!
就連女兒的學費,現在也是拖著沒有給學校,這樣自卑的事情,弄得女兒幾次對他說想退學。
但是他們老高家,好不容易出一個大學生,高森是怎樣都不讓女兒放棄的。
“兩千塊錢!”
葉洋聽到高軍的話,不由得輕笑出了聲。按理來說,在古玩圈中講究的就是不露形色,要不就撿不了大漏,賣家一看買家神色,就會坐地抬價,以前在國內的圈子裏,盛傳‘沒臉皮,走不齊’的說法,說的就是在這個行當之中,流轉商賺的就是差價,要是臉皮不厚,什麼都藏不住,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什麼也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