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白雪紛飛,昏黃的路燈下,小雪紛紛揚揚的的撒著,不一會兒,就落白了行人的雙肩。
在街道旁邊的一個咖啡廳裏裏,隔空玻璃窗旁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老人。他戴著一雙金絲眼鏡,身材削瘦,鶴發雞皮,一雙銀色頭發非但沒有將他顯老,反而將他襯托的更像是超凡脫俗,一身的出塵氣息。
他優雅的伸出手,然後拿起了一杯咖啡,用勺子輕微攪拌的了一下之後,然後輕抿了一口,隨後挽起袖子,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這塊表呈圓形,表帶為深紅色加白銀,乃是上一世紀極為流行的式樣,雖然看上去已經是極為老舊,但是由於主人保養得很好,仍然沒有劃痕,在暖黃色的燈光之下,反射著刺眼的光。
如果葉洋在這兒,就會發現,這塊表與他在老潘家裏遇到的那個人的表,極為相像,甚至說是一模一樣。
“小葉怎麼還沒來!以前他可從未遲到過。”
將袖子放下,金老又端起咖啡杯然後輕抿了一口。
熟悉金老的人都知道金老的愛好,那就是不愛喝茶,愛喝咖啡,每天一定要整潔出行,看東西之前必先洗手。
金老原名金耀邦,年輕時候乃是中國人民大學的古文教授,同時又是故宮博物館的研究員,在古玩界聲名甚重,尤其是在洛陽的古玩界之中,簡直就是要頂天一樣的人物。
他退休之後,故土難離,從北京回道洛陽定居,不知道引來了洛陽古玩界多少人的歡迎。甚至在洛陽古玩界有傳言稱,隻憑借他一人,就讓洛陽的文物作假少了一半。
按理說這樣的人,葉洋是接觸不到的,不過二人倒也是有另外一番相遇的緣分。
等待了一會兒,金老還是沒有見到葉洋的蹤跡,不由得有些焦急。他又挽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忽然的,金老猛地抬起頭,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不再說話,目光炯炯的看向前方,好像哪裏有什麼東西一樣。
咖啡廳的圓柱形玻璃大門,被緩緩推開,嘎吱一聲,一個老人也出現在了咖啡廳。
這老人也是滿頭銀發,精神的很,在額頭上有一塊老人斑,配合著滿頭銀發,更顯現的他精神異常。隻不過相比於金老的削瘦,他卻微微顯得胖一點,手上拿著一個龍頭的拐杖,少了幾分金老的消瘦與飄逸,但卻夾雜了幾分金老所不曾有的威勢。
更巧的是,他的手腕上,也帶著一個手表,隻不過二人剛好相反,金老的手表是戴在左手,而他的則是戴在右手。
如果要是葉洋也在這兒,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正是之前他在老潘家那兒見到的那人。
但是此刻,金老與這名老者,卻好像是認識一樣,二人的目光在交錯的一刹那停留了好幾秒,然後相互的盯著對方,一秒,兩秒。
之後,金老從座位上猛地站起,而這名老者,卻是忽的坐下。
“你來了。”
金老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袖子,然後看了一眼對方。
“我來了,可是你卻早就在這兒了!”
“來了就好,何必管他遲早。”金老一笑,隨後叫來服務員,將自己的咖啡挪到這老人身邊:“你喝點什麼?”
“濃茶,最濃最苦的茶。”這老人說完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金老整潔的衣妝,又說道:“隻有這樣的茶,才能遮擋住身上的臭味。”
“臭味不需要遮掩,隻需要消除。”金老又拿起咖啡杯,優雅地輕抿了一口。
“臭味是消除不了的,你消除不了,我也消除不了,也許這世界沒有人能消除的了!”
金老一笑:“你果然是臭味相投。”
老人這下卻是沒有回答,狠狠地灌了一下麵前的濃茶,一杯濃茶,在下一刻,竟然已經見了底。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覺得,洛陽不祥!”
“要是洛陽不祥的話!我就不會回來了。”
外麵白雪飄落,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又下大了起來,隨後則是漫天的鵝毛雪花自天而揚,遮擋了人的視線,也漸漸二人遮掩在了碩大的玻璃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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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傍晚中,碩大的公交車卻是停留在懸崖峭壁旁,一動不動,唯有黃色的車燈,在黑色的夜中好像在訴說著什麼。
葉洋坐在座位上,身邊的一群歹徒還在罵罵咧咧,他們求取財物,可是坐在這裏的人,又怎麼會容易將自己的錢交出去。甚至還有人,拿了幾塊錢,交給了這群歹徒,氣的為首之人,滿臉鐵青。
“你們以為我是叫花子?就他媽的這點兒錢,夠屁用的啊!”
為首之人,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肥壯漢子,腰圍差點比上身高,剃了一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