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又問:“那屍檢報告出來嗎?”
王強回道:“出來了,根據鄭法醫和鑒證科的報告,兩名死者均是因急性**中毒死亡,雖然麵膜上含有一點汞,但不足以死亡,真正死亡的原因是在短時間內吸食過量的**.另外鄭法醫發現這兩名死者身上都有細微的小針孔,像是打嗎啡針之類的,而在兩名死者的體內也發現了一些殘留的{**},這就初步證實了兩名死者都是癮君子.還有,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在現場看到兩名死者的死亡時的狀態有點特殊,這是死後被人刻意擺放成的,還是死者自已故弄玄虛所擺的姿勢,暫時無法檢驗出來.如果是死者死亡後不久就有人動過屍體,因為前後所間隔的時間太短,屍體還未出現屍僵所以沒有辦法準確地判斷出死者在現場的樣子是她生前自己擺的姿勢還是死後有人刻意擺弄的.但如果是有人刻意把她們的屍體擺放成霍凡海報的樣子,那發現語諾的現場,廁所間隔的門是反鎖著的.這就相當是一個密室呀!而且根據保潔員的口供,在案發期間除了商場裏的顧客來來往往正常上洗手間,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可是你說要是真是自己故意擺的姿勢,那也太變態了吧?自個殺,還要矯情啊!最後呢,我們在第一起案子的案發現場所看到的那個死者語諾,眼睛裏流出了紅色的液體,經鑒證科化驗過,那不過是她化在睫毛上的紅色睫毛膏.”
“**?那不就是冰?”十一驚道,“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不就是砒霜?”邊上另一個剛從警校畢業,分到一心的刑警1隊的實習大學生小五忍不住插嘴道:“這麼複雜嗎?張隊,你說這兩起離奇的案子是自殺,還是他殺啊?看王強哥的口吻,八成是他殺了,可為什麼這麼肯定不是她們自己自殺?從而吸入過量的砒霜?要知道發現語諾的時候,廁所的門可是反鎖著的.”
“是呀!門是反鎖著的,那第二個死者蔣靜呢?她死在包廂內,包廂的門是反鎖著的嗎?”十一在一旁問道.
小五回答:“那倒沒有,蔣靜死的那個包廂並沒有反鎖,是她哥蔣濤拿藥給蔣靜時推門發現的死者.”
十一咬了下嘴唇說:“這應該是一個精心策劃的謀殺案,因為第一,砒霜中毒者中毒時所表現出來的症狀是惡心,頭暈,甚至會嘔血,試想一下一個人這麼難受的情況下她怎麼還可以還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插著口袋,做出一個迷人的動作,另外還有精力為自己敷上一片麵膜?這不符合自殺人的心態.第二還是砒霜,這種毒藥是受管製的,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買到的,兩個姑娘同一天自殺?還用同一種毒藥?這合理嗎?至於麵膜,已經檢驗出隻是含了一點輕微的汞,現在很多美白產品都含有輕微的汞,鑒證科也檢驗過麵膜裏的汞含量不足以致人死命.隻是這倆個人死的時候為什麼都要敷上一片麵膜呢?第三點,是最關鍵的,雖然砒霜是劇毒,但是也必須超過一定的量才會急性中毒,而我們在現場並沒有找到任何物品是和砒霜有關的,不管砒霜是放在哪裏,總要有東西放吧?要知道就算是一張紙曾經裝過砒霜這種劇毒的物品,我們也能檢測出來,可是我們在現場卻什麼也沒找到.那麼很顯然是有人把含有砒霜的物品從現場帶走了,試想一下一個自殺的人怎麼可能會去處理自殺後的現場環境?第四點,再補充說明一下,兩個死者死的時候表情都是一樣的,難道自殺還要事先商量好死的時候擺個一模一樣的Pose?”
“說不定是巧合呢?兩個自殺的女生都想要在死前敷個麵膜之類?”小五就是屬於那種腦子秀逗的人,但這可能性你又不能否認,雖然這可能性幾乎等於零.
一旁的王強笑道:“你自殺前要敷個麵膜再死啊?什麼邏輯?”
“那你說那個反鎖的門怎麼解釋?還有凶手又是把砒霜放在什麼東西裏?又是怎樣讓這兩個女生吸食過量的?事後又是怎樣悄無聲息的把東西帶離現場的?”小五不服氣地反問.
十一咬了咬嘴唇,轉過頭對一心說:“哥,回兩件案子的案發現場看看,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在現場有什麼細節是遺漏似的.對了,把那張霍凡的海報也帶上,我總覺得這兩件案子和這個名星霍凡有點關係.”
“既然這樣,那就回案發現場看看吧!”一心答應道.“另外,兩名死者體內發現毒品的殘留物,那,王強你去查下這條線索.”
於是一心帶著十一和小五一起開車又回到第一起案子的現場.二樓的樓梯處和洗手間已經被警察封條封住.十一跨過封條,打開洗手間的門,一股寒冷的氣流從心裏發出來,雖然是白天,但因為這裏是商城的樓梯拐角處,陽光長年照射不到,再加上剛死過人,死得樣子又極其詭異,不免給這個洗手間增添許多壓抑,恐怖的氣氛.十一和一心他們仔仔細細地在這不足10平方米的空間,開始又一次的搜索,生怕漏過一點細微的發現.找了一會兒後,小五沉不住氣了,
“十一姐,這裏我們鑒證科的同事都裏裏外外地找過了,有用的,鑒證科的肯定都拿走了,怎麼可能還有東西留在這裏?”
“噓!別吵我,讓我靜靜!”
十一喝止道,慢慢地十一走到第三個廁門那,也就是語諾死的那個隔間,十一閉上眼,咬著嘴唇,自言自語地比劃著.
“當天語諾假想她剛買完麵膜,突然內急,於是走進二樓的這個洗手間,有可能當時洗手間的第一,第二個隔間有人,她匆忙走到第三間,開門,坐下,不對,不對,公共洗手間的馬桶不幹淨,正常女生不會一進去就直接坐下,應該會拿紙巾出來擦幹淨下,”十一一邊說,一邊拿出紙巾開始擦馬桶的邊圈.“擦好後,脫下內褲,準備坐下.”
“慢著,慢著,你是女生,你在幹什麼?”一心看十一閉著眼在案件重組,可居然重組地要脫褲子,這實在太不雅了,趕緊上去製止了她.直接擋在了廁門的門口,回頭對小五喝道:“看什麼看,不許看,轉過頭去.”
本來很壓抑的感覺突然輕鬆起來.小五轉過身後,忍不住倫笑.這時十一被一心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頓時臉紅到脖子.可是突然十一又轉過身看著馬桶,問道:“哥,當時進來的時候,馬桶的蓋子是翻開的,還是沒翻開的?”
一心被十一問得愣住了,當時,當時馬桶的蓋子是沒翻開的,對,是沒有翻開.不對呀,到洗手間,不可能不翻開馬桶蓋呀,哪有人坐在蓋子上方便的?不對,發現語諾的時候,她的內褲沒有脫下,那就說明她當時不是在方便,那她坐在馬桶上幹什麼呢?
“不對,語諾不是內急到的洗手間,是因為毒癮犯了,她在洗手間內是準備過把癮!同樣,蔣靜也不是生病了,應該也是毒癮發作,躲到包廂去吸毒.”十一馬上反應道.“對了,在兩個死者的屍檢報告中不是說她們身上都有殘留的毒品滯留物嗎?案發現場所找到的物證裏有吸毒的工具嗎?”
“沒有啊!”一心回道,“所有的物證我都仔細地看了一遍,沒有關於毒品的東西,連她那盒麵膜我也翻開看了,除了剩下的幾片麵膜沒有其他的物品.”
“溜冰要用冰壺,那她的冰壺呢?.”十一自言自語.
“溜冰?冰壺?”小五一頭霧水.
“你們上課的時候,老師沒教你們嗎?溜冰指的是吸食毒品時的稱謂,而冰壺是吸食時所需的工具.現在除了在兩個死者的身上找到的殘留痕跡,並沒有找到她們現場所用的冰壺.那這冰壺是被她們臨死前自己處理掉了?還是有人刻意拿走了?”十一又說.
接著十一走到語諾死的那個隔間的廁門那,看了下,門把壞了,估計是當時被大寶踹壞了.不對,那個冰壺肯定有問題.可是現場沒有發現冰壺啊!“糟糕!”十一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上前把馬桶後麵的抽水蓋打開了,回過頭,對一心說:“案發後,肯定有人進來把冰壺拿走了,當時冰壺就是放在這裏麵.那個冰壺肯定有問題.當時怎麼沒想到!”
案發後,這裏被封了,誰還能進得來?
這時十一心裏想起一個人,是他嗎?十一又咬了咬嘴唇.
十一看小五一頭霧水,就解釋說,“我們不是知道語諾在10:30左右在(DD)櫃台匆忙買了一盒麵膜嗎?當時我一直想這麼貴的麵膜,她怎麼想都不想,看也不看,隨手就拿了一盒去結賬.那是因為她不是隨手拿的,是有人告訴她那盒麵膜裏有她想要的東西－－－毒品,她之所以那麼匆忙,一是因為毒癮犯了,她急需毒品來緩解,二是因為她害怕被人發現.她匆忙拿到毒品後就躲到這洗手間來,而你們在案發後所發現的物證裏找不到和毒品有關的東西,很可能是毒品她用掉了,吸毒時用的冰壺被她藏到了馬桶後麵的抽水蓋裏.而這致人死命的砒霜很有可能是含在毒品裏或是她所用的工具中.在案發後,有人拿走了冰壺.但我不解的是她買完單後對著海報說的那句:一定會讓霍凡留在她身邊.這起案子,不,這兩起案子和霍凡有什麼關係呢?難道隻是粉絲的愛慕?還有就算毒品藏在麵膜的盒子中,但她們為什麼臨死之前都要敷一片麵膜呢?這又代表什麼?”
一心和小五聽到十一的解釋,雖然感覺又往前走了一步,但眼前還是一團迷霧,離真相還有很遠的距離.
“哥,你把霍凡的海報拿出來,我看下.”
“好,等等!小五,海報拿過來下.”
小五把海報拿了過來.十一打開海報,讓一心和小五把海報撐平,仔細觀察著海報上的每一個細節.突然,她眼睛看到海報上霍凡插在口袋裏的手,大姆指扣在口袋裏,四個指頭放在牛仔褲外,而四個指頭裏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十一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眼鏡,彎下腰,湊近了一看,戒指的戒麵上好像刻了一個“霍”字,戒圈外麵還有幾個看得不清楚的數字.
“哥,這應該就是告訴語諾毒品藏在(DD)麵膜裏的具體位置在哪?我一直想那麼多的麵膜堆在櫃台,語諾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準確找到那一盒放有毒品的麵膜,原來是有人把秘密放到了海報上.”
“如果是這樣,有機會接觸海報的製作公司,(DD)麵膜公司,霍凡簽約公司,甚至是霍凡本人都有嫌疑啊!”一心說道.
“先別這麼快肯定,哥,能接觸到這海報的人太多了,有可能犯罪分子隻是單純地利用了這張海報通消息,和其他的都沒關係呢?先把這張海報讓小五送回隊裏,做技術解析,我要看清楚海報上的每一個細節,尤其是霍凡手上的那枚戒指,我隻是直覺上覺得霍凡跟這件案子有著某種聯係.可能是語諾對著海報時說的那句話吧!”十一說道,“另外,哥,帶我去第二起案子的案發現場看一下.”
“好的!”一心應道,“小五,把這張海報拿回隊裏.”
十一在離開第一個案子的案發現場時,又回頭走到語諾死的那個廁所隔間看了看,咬了咬嘴唇.
緊接著十一和一心倆人開車去了第二個案子的案發現場－－－－星星酒吧!一走進星星酒吧,就看到酒吧的牆上掛著一副很大的霍凡宣傳海報,同樣的動作,右手摸著下巴,左手隻有大姆指插在口袋裏,但不同的是這張海報上的背景不是沙灘,而是一個酒吧的吧台.十一注意到這張海報除了背景不一樣之外,霍凡的手上並沒有戴那個戒指,可是在左手上卻多了一隻手表,手表上的時間是20:10.走進發現死者蔣靜的那個包廂,十一呆呆地看著死者當時的位置,又回頭看了看掛在外麵牆上的海報,發現原來死者當時所在的位置透過包廂門上的玻璃正好可以看到整副海報.又是霍凡,霍凡和這兩起案子有什麼聯係呢?還是真的隻是利用了他的海報?語諾在臨死前是匆忙地買了一盒麵膜,毒品在麵膜裏,那蔣靜呢?十一讓一心把酒吧的工作人員喊來.十一問:“蔣靜在臨死前,有看到她手上拎著什麼化妝品麵膜之類的東西嗎?”
這個叫KK的酒吧服務生,想了想說,“當時賓客很多,沒注意蔣靜有買什麼東西進來.”
“幫忙再想想,有沒有印象她拎著什麼化妝品的袋子之類的東西進來?”十一問.
“等等,我想想,當天晚上蔣靜來了後不久就說自己不舒服,去包廂休息了.嗯,是的,是的,我記得晚上20:00有人找她.在VIP包廂門口有人把一盒好像化妝品樣的東西給蔣靜,她拿到以後很開心,還對著我們掛在牆上的霍凡海報飛吻.後來賓客太多,我根本沒注意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走的.過了一會兒,蔣靜還讓我把那個化妝品袋子收好,我隨手就放在我們酒吧吧台下麵的櫃子裏.”KK叫道.
十一和一心走到吧台那,打開櫃子,並沒有看到KK所說的麵膜,而案發現場隻發現敷在蔣靜臉上那一片麵膜,並沒有找到多餘的,甚至連盒子和外包裝都沒有找到.那是誰拿走了呢?現在唯一可以肯定就是不管是語諾還是蔣靜都是吸毒者,而且這毒品應該就是藏在麵膜的盒子中.這兩起案子都和毒品有關,是誰把毒品放在麵膜裏賣給她們?又是什麼原因讓這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死於非命?這兩起命案和霍凡又有什麼聯係呢?十一又開始咬嘴唇.她回過頭問KK,“你看清楚拿化妝品給蔣靜的人的臉了嗎?”
KK搖了搖頭說:“沒有,那天晚上人太多了,燈光又不亮,根本忙得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哪裏有心思去記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