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看到霍凡居然同意了,高興地跳了起來,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叫道:“哇!這是真的!真的!我居然當了霍凡的助理了!太棒了!”十一想到這時酒店外麵說不定還有一堆的粉絲準備堵截這位大明星,隻為了拿他一個簽名,一張照片,而她居然當了他的助理,當了自己偶像的助理,哇塞!這感覺太棒了!霍凡看到十一開心的樣子,不禁也笑了,他在心裏偷偷地問自己,和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女生沒有過多的接觸,嚴格來說,是根本不了解,僅僅隻見過三次麵,以他的性格怎麼會接受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人做自己的私人助理,像剛才剛趕走了一個,可是為什麼呢?他居然會相信這個戴著黑邊鏡框,有點胖胖的女生.很多事是無法解釋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和信任的建立,可能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段話,或者是一個燦爛的笑容!
回到長濱市刑警大隊,十一看到一心,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做了霍凡助理的事告訴了一心.一心聽完後,一臉嚴肅地說:“你作為這個案子的參於者,你怎麼能和案子裏最有嫌疑的人有私下的接觸?要知道,查到現階段,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霍凡!就算凶手不是他,那也是和他有密切關係的人,這樣做,你不覺得危險嗎?我不同意!”
十一急了,道:“你以為我真的隻是為了追星嗎?”
一心怒道:“你不是為了那個大帥哥,還有什麼原因?我原以為讓你來協助我們破案,你倒好,追星都追得整個人癡癡呆呆的,你不知道這幾起案子的重要性嗎?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你還要去當什麼明星的助理?你,你幫不了忙,明天就回三山市去,別在這裏給我添亂!”
“哥,你聽我說嘛!”十一很委屈地說,“我之所以留在霍凡身邊當助理,是有我的理由的.當然,我不否認,我特迷戀他,特想呆在他身邊,你要知道,那是誰呀?霍凡!那是大明星!還是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偶像,我能不開心地忘形了嗎?”
一心聽了更來氣了,道:“那你就可以不管不顧這個案子了?就可以隨意和犯罪嫌疑人套近乎了?還編外神探呢!我看你呀,就一編外神經!”
十一也生氣了,叫道:“哥!你就不能好好聽我說兩句嗎?”
“好,你說,你說,我聽聽你的解釋!”一心的怒氣仍是沒消除.
十一靜下心來,道:“哥,從第一起案子發生到現在,是不是每個案子裏的死者都和霍凡扯上了關係?而且很多表麵證據表明,凶手有可能是霍凡.是嗎?”
一心插嘴道:“你知道,還這樣!”
十一沒理會一心,繼續說:“第一起案子,我們推測是凶手利用了霍凡的海報來通知語諾,毒品就藏在(DD)麵膜櫃台的第一排第六盒的麵膜裏,而第二起案子的死者蔣靜,也是通過霍凡的海報告知她晚上20:10分有人會把毒品放在麵膜裏交給她.第三起案子的死者曾經在第一起死者死亡的現場出現過,可我們剛把注意力放在凱莉的身上,她就死在了霍凡的床上.如果凶手真的是霍凡,那他會這麼傻,每次都把自己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嗎?還有據我所了解,霍凡最恨販毒和吸毒的人,他不會提供毒品給死者.再說動機,殺人動機,難道他隻是單純地無法接受身邊的人吸毒,就把這個人給毀了?如果說他因為這個原因殺了蔣靜,還有可能,畢竟他們是情侶關係,愛之深,責之切!可是語諾呢?凱莉呢?一個是他的粉絲,一個不過是助理.他至於因為這個殺了她們嗎?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隻是我手上的證據還不足,所以我要在凡哥的身邊,這樣才可以盡快地讓他露出狐狸尾巴.我從一開始就把他給忽略了,直到今天,今天我才知道,這個人掩飾得這麼好.”
一心驚道:“你有懷疑的對象了?是誰?”
十一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說:“哥,這件案子已經到收尾的時候了.要知道每件案子都有破綻,而真相隻有一個.”
天,又亮了!
十一想著今天要去霍凡那兒上班,心裏麵的那個高興啊!連早上起來刷牙的時候都哼著歌.她穿了一條綠色的棉麻連衣裙,挎了一個白色的月芽款小包,就出門了.早上九點來到了霍凡的酒店房間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門鈴.沒多久,門開了,霍凡開的門,照舊說了一句:“換鞋,洗手,消毒!”十一照做了,進了門後輕聲地問:“凡哥,今天的工作是?”霍凡回頭愣了下,說:“哦!你沒做過助理,不知道從何下手,原來凱莉會提前一天告訴我第二天的行程安排,比如第二天是否有通告啊!如果有,是在什麼地方拍攝等等,還要事先和化妝師,服裝師溝通好我的角色定型之類的,你慢慢學吧!反正就是所有細節的東西你都要幫我考慮到.對了,現在先幫我煮杯咖啡.咖啡豆在客廳的吧台櫃子上,昨天彼得拿過來.但要記得泡咖啡我要冰箱裏的那瓶蒸鎦水,還有咖啡壺,咖啡杯要多洗兩遍!－－－－－－－”霍凡開始絮絮叨叨地交待事務.十一心裏想,昨天來得時候態度可和今天不一樣啊!今天還真是有點老板的樣子出來了,會不會很難侍候?
這時霍凡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那個導演打來的,說是今天要拍幾場戲,地點是在長濱市的懷江邊.懷江,是長濱市的母親河.前幾年長濱市在懷江邊上建起了公園,現在那裏風景宜人,很多的一些攝影愛好者都會去那裏拍一些日落啦,候鳥啦之類的.
十一抱著霍凡的好幾件衣服,踉踉蹌蹌地跟在霍凡的身後.“哎,凡哥,這是你的新助理啊!出外景還穿高跟鞋?”“這就是凡哥新請的助理呀?看上去呆呆的,嗬嗬,站在凡哥後麵,傻傻的!”“你知道什麼?聽說這個女的是三山市的什麼編外偵探,可看樣子不像呀!胖胖的!一點也不聰明的樣子!”十一一到外景場,就聽到有人在對她評頭論足.十一心想,唉!這當個明星助理怎麼這麼難呢?要不是因為他是我偶像,要不是因為發生了這幾起命案,要不是要幫大哥抓到凶手,要不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我,我現在都已經帶團在塞班島的海灘上看六塊腹肌的猛男了呢!用得著跟個白癡一樣被人評頭論足的.
“你呆呆的站在那裏幹嘛?趕快把服裝拿過來!”服裝師叫道.“哦!哦!”十一慌不迭地應道.這時在片場內,十一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霍凡身邊匆匆掠過.真的是他!十一心裏想,原來昨天看到的真的他!隻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要殺這三個霍凡身邊的女人呢?動機!動機!動機!這是最關鍵的.
十一悄悄地給一心打了個電話,“哥!你幫我查一個人,凶手肯定就是他,可是他是為什麼要殺那三個女人,我一直想不通.你幫我查一下他的背景,所有的,從他小時候開始,隻要能查到的,我統統都要.還有查查他和蔣濤有沒有什麼來往!－－－－－－－”
霍凡不知道,其實凶手一直都在他的身邊.也許真相是很殘忍的,但任何一件事都有它完結的時候.而十一也不知道,在她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危險也慢慢地向她靠來.
外景在江邊,到了傍晚,江邊的風格外地大.霍凡穿著薄薄的襯衫迎著風大聲地叫,“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這是電視劇<裏的一個鏡頭,霍凡在呐喊,在發泄,60年的思鄉情懷,霍凡把男主人公的複雜情感演繹得催人淚下.在場的很多人都被他感染了,導演更是樂開了花,心想這部戲又可以賣得滿堂紅了.一拍完這個鏡頭,十一就看見霍凡的臉被風吹得紅紅的,身上也因為冷而開始有點發抖.十一趕緊把外套幫霍凡披上去,而且知道他的潔癖,立馬拿出消毒液讓霍凡擦了擦手,又把熱呼呼地毛巾和花旗參茶遞了上去.霍凡接過後,微微地笑了笑,說:“今天你也累了,送我回酒店,你也可以下班了.明天的行程安排找劇組拿一下,還有,這兩天都是拍外景,你最好還是不要穿裙子,不方便.”
十一也笑了,說:“嗯!不過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你在風裏吹了大半天了,回酒店後,最好是洗個熱水澡,喝點薑湯.對了,你晚上吃什麼呢?”
霍凡回答說:“晚上回到酒店,讓酒店送份三明治給我就好.”
十一想了想說:“這樣吧!今天是我第一天開工,你是不是要請我吃頓好的呢?”
霍凡搖了搖頭說:“改天吧!我不喜歡去外麵吃飯,怕髒.還有最近被那幾起案子搞得我什麼心情都沒有,再加上今天拍戲也拍得累了,改天吧!或者這樣,你和一心警官去吃吧!賬單拿回來,我付錢,就當是我請你吃的開工飯好了.”
十一聽了後說:“別呀!我和我哥去吃飯,才不要呢!好不容易認識個大明星,就是想和大明星坐在一張桌子吃飯啦!你要是怕髒,我給你推薦一個好去處,那裏環境一流,食材一流,關鍵是衛生,非常符合你的標準!真的相信我!今天拍了一天的戲,你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就好,而且就在你住的酒店附近.真的,真的,不會太遠的!凡哥,你看在我這麼盡心盡力幫你的份上,陪我吃頓飯嘛!”
霍凡看到十一可憐巴巴的表情,有點動搖了,但他又說:“我是可以回酒店洗澡,換衣服,你呢?我不要和一個衣服穿了一天都沒換的女生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我會覺得你身上爬滿細菌.”
十一低頭看了看自己,道:“凡哥,這是我今天早上才穿出來的衣服哎!什麼爬滿細菌啊!就算是洗了澡,換了衣服,也還是有細菌呀!細菌這玩意又不是完全可以消除滅掉的!”
霍凡堅持說:“不行,不行,我沒辦法,要不這樣,你去服裝部拿一件衣服,他們知道我的脾氣,每天的衣服都是洗幹淨,消過毒的,你可以拿一件來穿.至於洗澡嘛!到酒店後,我另外開個房間給你洗澡!”
“不用了吧!還要另外開一個房間洗澡?你那住的可是五星酒店,開個房間隻是給我洗澡?太誇張了吧!要不這樣,你先洗,回頭浴室借我洗,不就好了.幹嘛要浪費這個錢?”十一心疼地說.
霍凡聽了臉突然紅了,說:“這不合適!不行的!我,我,我從沒讓女生在我浴室裏洗過澡,還有,還有,我也不,不習慣有人用我的浴室.還,還是再給你開個房間,房間!”霍凡緊張地有點結巴.
十一看霍凡緊張的樣子,突然笑了,心裏想,這霍凡是大明星啊!這麼害羞?他不是談過戀愛嗎?八卦雜誌可經常傳出他的緋聞呀!難道那都是假的?難不成他還是處男?想到這,十一突然笑得前仰後翻.
霍凡看到十一的樣子,更加窘迫.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霍凡身後的不遠處,有雙冰冷的眼睛在關注著他們所有的一舉一動.
夜色中的長濱市,退去了白天車水馬龍的喧囂,取爾代之的是一分寧靜,一分清幽.十一領著霍凡來到了位於長濱市花園街的一家叫藍色愛情的音樂餐吧.霍凡一走進餐廳，穿戴整潔的侍應生就把消毒毛巾遞了過來,示意他們擦手.這個細節讓有潔癖的霍凡感到舒服.這個餐吧環境優雅,布局溫馨浪漫,霍凡和十一被侍應生帶到靠窗的位置,米色的桌子上擺著一枝鮮豔欲滴的玫瑰,透過玻璃他們可以看到外麵的路上開始下起了蒙蒙細雨.這時一首陳升的老歌<響起.這時十一開始幻想她和坐在她對麵的這個大明星,在這樣一個充滿著曖昧氛圍的奇妙夜晚,是不是能譜出一段扣人心弦的愛情篇章.可是霍凡坐下回的第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十一,我想我還是走吧,這玻璃好像很久沒擦了,感覺不舒服,你看這裏,這裏,這裏－－－－－”.聽到這,十一心裏那團剛升起的小火苗一下子就被滅了.對著不解風情的霍凡,十一很納悶,他在影視中所扮演的各種角色不是癡情浪漫,就是浪漫癡情,和現實中的他完全是兩種人.這時十一說:“凡哥,你就將就將就吧!你看我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讓一個大明星請我吃飯,就成全成全我唄!”說完十一又低下頭回顧了下周圍,壓低了聲音說:“凡哥,你想盡快找出凶手,替自己洗脫嫌疑,並且告慰你三個朋友的在天之靈不?”
霍凡聽到後麵的這句話,愣了一下,說:“你是說,你有辦法找到凶手?”
十一又說:“其實我已經推斷出凶手是誰,隻是我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而且說實話,證據並不充分.所以我希望可以從你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霍凡驚道:“你說你知道凶手是誰?他是誰?他為什麼要殺蔣靜她們?”
十一趕緊用手捂住霍凡的嘴,說:“小點聲!你生怕所有不知道啊!你要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霍凡被十一捂住嘴,潔癖讓他想作嘔,也被十一製止住了,說:“我有那麼髒嗎?剛洗的手,又怕你有潔癖,特地消了毒,碰了下你的嘴,你還真要吐啊!別!還有啊!我告訴你,這個凶手現在就在我們身邊.可能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看見.”
“你說什麼呢?你越說,我越糊塗.你是說凶手現在也在這個餐廳裏?是誰?倒底是誰?”霍凡不解地問道.
這時餐廳的侍應生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好,先生,小姐,請問你要點些什麼呢?我們今天的牛小排不錯,要來一客嗎?”
十一看了下這個侍應生,說:“可以,來份吧!我要六分熟,凡哥,你呢?幾分熟?”
霍凡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全熟!”
侍應生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複了一句,“全熟?”
霍凡點了點頭,這時十一“撲哧”一下笑出來,說:“凡哥,你吃牛排吃全熟啊!那肉質會很老很硬的!”
霍凡笑了笑,但卻一本正經地說:“血,不熟的話牛肉上有血,裏麵會有很細菌,你不知道英國的瘋牛病就是牛身上的帶來的病毒嗎?－－－－”
“打住!”十一叫道,“別,凡哥,你能別破壞這浪漫的氣氛,別影響我的食欲嗎?”
霍凡尷尬地說:“嗯!我盡量吧!這就是我為什麼不願意在外麵吃飯的原因!我每次出去吃飯,都會惹得我身邊的人不高興,他們會覺得我影響他們的食欲.”
十一看了看霍凡,心想這張俊郎的臉讓多少女生為這瘋狂,但事實上他的朋友並不多,因為他的潔癖,又讓他失去多少人生樂趣呢?
這時侍應生端著兩份牛排上來了,十一的牛小排六分熟,血絲還掛在上麵,十一剛拿起刀切了一小片牛肉,對麵的霍凡已經受不了,站了起來,跑到餐廳的門口,蹲在路邊嘔吐起來.十一趕緊跟著霍凡跑了出來,一邊拍他的背,一邊說:“你不是吧!這都會吐?還有啊!裏麵有洗手間,你怎麼不去洗手間吐?我給你拿條手帕擦下嘴.”霍凡點了點頭,十一拿著霍凡平常用的手帕到餐廳裏用水沾濕了後,拿出來給他擦了下臉.
霍凡擦幹淨了後說:“不好意思!十一,我這潔癖真的,我也控製不了,我一看到牛肉上的血,就,就惡心,對了,我從來不上外麵的洗手間,基本上連進去都不會進去,我很怕,所以麻煩你,幫我買瓶水,讓我洗個手,順便請裏麵的清潔阿姨幫忙清理下這裏,另外這是一點錢,幫我給清潔阿姨,謝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