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姐姐這次一進來,確實是段時間裏把場麵給鎮住了。
她看了我們一眼,馬上衝過來把踩住我的人推開,把我抱起來交給保安。
隨後轉身對著已經放開了雲兒姐姐的虞先生,語氣委婉而不失淩厲:“虞先生,您這番作為,若是被虞夫人知道了,怕是印象不太好吧?”
就這麼一句話,虞先生就直接變了臉色,陰沉不定的盯了阿音姐姐一會,將腳邊的桌子狠狠踹翻,麵色猙獰:“林佳音,別以為你這麼說,老子就會怕了你!”
“阿音隻是個陪客的女人,當然不敢威脅虞先生了。”她突然笑起來,嫵媚勾人的模樣和先前截然不同:“我隻是想要請虞先生稍微注意一下家裏的那位母老虎,免得人來了都不知道。”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嫵媚勾人是什麼意思,但她那個眼神,確確實實的讓我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我臉紅的別過頭,從那個保安叔叔身上趴下來。
坐在別人的懷裏讓我很不適應。
看那兩人說的入神,我連忙隨手拿了一件被丟在地上,還算幹淨的衣服給雲兒姐姐披上,抱著她的手臂試圖將人扶起來:“雲兒姐姐,我們快走吧。”
她臉上蒼白一片,發絲都被淚水和冷汗粘在了臉上,和平日裏那副溫婉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小智……”她虛弱的叫了我一聲,伸手擦了擦我臉上的淚:“你先去跟著阿音姐姐走,經理肯定會過來處理的,我現在走的話,以後姐姐就沒有地方上班了……”
“不上班就不上班啊!”我急的掉出眼淚來:“我去找工作,我會養你的,我們走好不好?”
我再也不想雲兒姐姐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這裏的人,都好壞。
雲兒姐姐笑了一下,眼神複雜的摸著我的頭,卻並不說話。
一直到許多年後,我才知道雲兒姐姐的這個眼神,包含了多少的無奈和心酸。
她並不是不想要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但……她卻不能走,隻為了一個承諾。
但我不明白,不明白這裏還有什麼值得堅守的東西,值得她拿著這條命去賭。
或許是這個包廂裏麵的動靜太大了,我還沒來得及求雲兒姐姐跟我一起走,一個帶著經理牌子的男人就走進來,掃視一圈,視線首先鎖定在阿音姐姐和雲兒姐姐的身上。
“怎麼回事?”他聲色俱厲,聲音低沉:“阿音,我看你是在我這呆的太久了,不知好歹了?別以為你最受歡迎,我就能由著你無法無天!”
“經理,前兩天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阿音姐姐臉上沒有一點驚慌的神色,反而有點調皮一般的過去挽住他的手臂:“經理,你看我家小雲兒都已經被打成這樣了,身為好姐妹,我不得出來救個場麼?”
經理的臉色有所好轉,但盯著我的眼神,卻充滿了令人不舒服的厭惡。
我情不自禁的抱緊雲兒姐姐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