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洪六爺就和我說過，這家賭場才開業沒多久，裏麵都是入行沒多久的新人，沒有一個能夠獨當一麵的高手坐鎮，需要他時時刻刻看著才行。
起初我以為洪六爺這番話隻是出於謙虛，卻沒料到小馬哥也這麼說，這也進一步證實了之前洪六爺的話。
但我又不是傻子，小馬哥那點心思我還是知道，既然他已經將麥考夫的來曆提前調查清楚了，不可能沒有防備，而現在他卻非要讓我上，明擺著是想通過這件事來試探我的深淺。
有些事看穿了不一定非要揭穿，江湖就是這樣，必要的情況下，裝聾作啞也是一種智慧。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小馬哥的試探並沒有敵意，隻是出於內心的不安。
因為在此之前，他和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盡管嘴上尊稱一聲小佛爺，但這聲稱呼還隻是例行公事，沒有歸屬感，需要我做點什麼，給予他們這麼一種精神力量。
想到這裏我對小馬哥說：“讓我來對付這個老外也行，但咱得把話說明白了，待會那一個億怎麼辦？”
小馬哥沒明白我的意思，還以為我是在擔心賭場的資金周轉問題，於是給我出謀劃策，“小佛爺，至於資金周轉這塊，待會還得看您了。
您手藝高超，要是能贏那是最好，但我們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萬一出現意外，還拜托您拖一拖，隻要有充足時間，我們可以通過別的渠道來兌現這一個億。”
我翻了個白眼把話給點明了，“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要是贏了這一個億，是算賭場的，還是我個人的？”
“這……”小馬哥頓時呆若木雞，支吾道，“您現在是賭場的一把手，按理說，這筆錢應該自然是您的私產。”話鋒一轉他又說道，“可您是賭場的掌舵人呀，自然要以賭場利益為重了。”
其實小馬哥這番話藏著一層潛在含義，按照賭壇曆來的規矩，賭場的所有受益都是老板個人的。但我初來乍到，名義上是這家賭場的老板，卻還沒有得到兄弟們的認可，在他們眼中，洪六爺這幫老人才是賭場真正的當家人。
所以這筆錢最終怎麼分配，還是要請示洪六爺他們才行，隻是小馬哥沒有把這番話明說出來。
我才不吃他這一套，“咱先把話說明白了，我這人做事喜歡公私分明一點，雖然我勉勉強強算是賭場的接班人，但說到底，賭場是大家的，我和大家沒什麼兩樣，都是賭場內的一分子，做了貢獻就應該有獎勵。”
我這番話是從個人利益角度出發，不管他們怎麼想，我先把自己的既得利益拿到手再說，但我沒想到，卻在無意中，打破了賭壇千百年來的一個潛規則。
在賭壇這個行當，老板就是老板，下屬就是下屬，上下級關係涇渭分明，而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解說，賭壇講究的是叢林法則，誰的本事大誰就當老大，誰就能獲得全部利益。
從某種角度來說，老板擁有賭場的絕對領導權，賭場等同於是他的私人財產。
這種規則從古延續至今，沒有因為時代的進步而發生改變，但我的理念和傳統規則不一樣。
在我看來，對於這家賭場而言，我也隻是一個打工者的身份，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我比所有人都有本事一點，因為我的賭術造詣比他們要高。
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得為賭場無償服務，即便這家賭場是我一手創立的也不行。
“可這賭場現在是您的呀！”小馬哥抱有傳統思維，對我的提議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