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醫生通常先說病情,下一句話就是要錢。
“但……”他話鋒一轉,皺著眉頭說道,“老年癡呆症一直是醫學病例中比較難治愈的一種病,因為這是一種腦部疾病,對藥物的要求比較高。
所以,這類藥物都比較昂貴,但我們醫院有兩種藥物,一種是國藥,還有一種是進口藥,兩種藥的成分差不多,但價格上有一定差距。”
“這可怎麼辦?”吳良友心急如焚,一時間失去分寸,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
吳良友就是昨天來李老爺子家門口罵街的那位,倆人是好朋友,也會他撮合秦慧蓮和李老爺子的黃昏戀,隻可惜,到現在都沒成功。
李老爺子比我還沒耐心,沒有按照醫生的套路去問進口藥和國藥的區別在哪裏,而是直接插話,切入重點,“說吧,一共要多少錢?”
醫生愣了一下,目光從吳良友臉上移開,木然問道:“您是問國藥還是進口藥?”
李老爺子眉頭一皺道:“什麼藥好就用什麼藥,錢不是問題,但我隻有一個要求,能把病治好。”
醫生很謹慎,立馬改了口風,“您老別激動,藥物雖然好,但阿爾茲海默這種病是一種極難控製的病症,我們隻能說是盡力挽救病人。”
之前醫生還說,秦慧蓮是早期病症,治愈的可能性很大,現在又說盡力治療,說明這病不是那麼好治療的。
老板年癡呆症我是知道的,以前我還沒出師的時候,村裏就有一個老年癡呆症患者,他家條件還算不錯,藥物買回去不少,但最終起到的作用,隻是延緩病症惡化。
後來,我和那個患者的家人聊天,聽他們訴苦,跟我說了很多關於老年癡呆症的事情。
直到現在,我依舊清晰記得那家人說的一句話——這種病是治不好的,隻會越來越嚴重。
李老爺子麵露不悅,但也沒多說什麼,擺手道:“趕緊治病要緊,費用找他結算。”他把手指向我這邊。
我心裏苦笑,但沒多說什麼,對醫生交代道:“行了,醫生,給我們最好的病房,要用最好的儀器和藥物治療,錢不是問題。”說完,我拿出揣在兜裏的黑金卡。
醫生一見我拿出的黑色卡片,態度立馬變得更加客氣,擺手指著通道另一頭對我說:“先生請跟我來辦理住院手續。”
來到繳費窗口,處理完費用問題,醫生幫忙篩選特護病房,選來選去,最後給我來一句,“不好意思,最近一段時間病人較多,病房非常緊張。”
我問他,“沒有空置的特護病房嗎?”
醫生搖搖頭說:“不是沒有,而是病房都被預定了,如果你們需要,院方可以出麵協商,隻是要多花一筆錢。”隨後,她話鋒一轉,
“其實普通病房也一樣,我們可以專門騰出一間,保證病房裏麵十分清靜,條件和特護病房差不多,價格還要便宜一些。”
我始終注視著醫生的表情變化,等他一本正經說完,我直接說道:“麻煩你幫忙帶個路,我要見你們院長。”
我說這話並不是出於威脅,或者去告這個醫生的惡狀,而是為了談一筆生意。
但我麵前的這位醫生恐怕不是這麼想的,他的臉色明顯變化,顯得非常緊張,“您找我們院長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