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家,飛仔正帶著果果在院子廚房做飯。見我們回來,這小子立馬抱怨,“師父,你們可回來了,我身上沒鑰匙,喊了半天門也沒人答應,隻能翻牆進來。
也幸好我會爬牆,要不然今天晚飯可沒找落了……”他嘀嘀咕咕說著。
本來我們的心情都挺壓抑,一聽他這番話,全都樂了。
果果從廚房裏衝出,一個縱步林姐身邊,鬧著要抱抱,氣氛這才徹底緩和過來。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和雲兒姐商量好了,等明天祭拜過辛四爺之後,就和李老爺子攤牌,把事情說清楚道明白,讓他自個拿主意。
吃過晚飯我們早早睡下,一夜時間轉瞬即逝。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蔡萱萱的電話,她說已經到了上海,問我現在的位置,要來找我。
我讓蔡萱萱現在酒店住下,等我忙完了事情會去找她,小丫頭不大樂意,說是一個人太無聊,要我補償她的精神損失。
我被她給逗樂了,於是談起條件,我要求她必須把基金會的第一次援助工作做好,要是處理得當,就陪她在上海好好玩一圈,包吃包喝包住不陪睡覺。
小丫頭惱怒輕啐,說我是牛氓大壞蛋,然後氣呼呼掛斷電話,過了沒兩分鍾給我發來一條短信,內容是:我一定會贏的!
我笑了笑,洗刷完畢,去吃早餐,把祭品裝車,一行人直奔陵園而去。
飛仔開車載著李老爺子在前引路,一路兜兜轉轉,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我們來到一個叫做安息陵園的地方。
由於是周末,來陵園掃墓的人有不少,山腳下停著一排車子,有豪車也有普通的代步車。
下了車李老爺子沒有馬上帶我們上山,而是朝著陵園管理處走去,由於路程不遠,大概也就十來米的樣子,我就沒跟過去。
等到李老爺子從陵園管理處出來,已經是十分鍾以後。我問他,“您去幹什麼了?”
李老爺子解釋說,是去交錢,陵園不是免費的,買下一塊墓地要錢,平時維護也需要交錢,就和小區交物業費一樣。
同時陵園還承接一些祭祀業務,有些死者的家屬出國在外,一兩年才能回來一次,逢年過節,無人掃墓,就需要陵園管理處代勞。
交費隻是一個小插曲,我沒怎麼當回事,但李老爺子隨即說出的一句話讓我心聲震撼。他歎息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定期來交錢嗎?”
飛仔同樣不解,撓著頭說:“是啊,按理說,您為了救秦慧蓮的兒子,一下子拿出上百萬,不可能拿不出這這點小錢呀。”
李老爺子苦澀一笑,“是啊,我不缺這點錢,但是我怕一次性把錢全交了,就會成為這裏的陌生人,陵園的人會把老四的墳墓當成無主孤墳。
所以,我要讓那些人知道,那座墳墓是有人在乎的,否則時間一長,要是成了孤墳,恐怕連掃陵的人都不會去那邊,老四的墳墓就真的冷清了。”
李老爺子這番話對我的觸動很大。之前我看過一篇新聞,說是,有一家人把陵園管理公司告上法庭,理由是陵墓無端被移除,先人骨灰不知所蹤。
後來經過調查,事情才真相大白。
因為那座墳墓常年沒人去掃墓,陵園管理處的人就以為墓主的家人不會再回來了,加上目的資源緊缺,就把骨灰壇取出,貼上便簽放置在一個荒棄的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