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氣氛已經緩和下來,可就在這時,柳僉忽然有冒出來一句,“要是你有足夠本事,將來成為青幫龍頭,這些設想必然成真。
但依我看,你隻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毛頭小子,隻是空想罷了,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他挖苦道。
我能感覺到,雖然我還沒有針鋒相對,屋內氣氛已經隨著柳僉的這番話變得緊張起來,空氣中都透著一股壓抑。
邊雄飛就像吃了啞藥一樣突然熄火,再次一言不發,這樣的反應完全不像是一個青幫龍頭,倒像是個受氣包,令我深感訝異。
“我能設想十年二十年後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卻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因為幾十年後的事情怎麼說都對。”做了個開場白,隨即我展開反擊,
“不知道柳堂主能夠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番話,根據在哪裏?”我逼視著柳僉的雙眼,寸步不讓道。
也許是被我的話給繞懵了,一時間,在場之人都露出幾乎一模一樣詫異的表情,似乎在思考,我這樣一個小人物,怎麼能說出這麼深沉的話來。
尤其是柳僉,皺著眉頭與我對視,在我看來,他的這副模樣就和大腦短路沒什麼兩樣。
所幸的是,柳僉最終還是反應了過來,“憑我的經驗,年輕人,你太浮躁了,像你這樣的人,在青幫中隨便一抓就能抓到一大把。”
他的姿態很高傲,在我麵前擺譜,顯得自己自個很老的樣子,我甚至能夠預料到他如果繼續說下去,下麵一句話可能就是——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過的橋比你走得路還遠。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想笑,但我沒笑出聲來,而是疑惑看著他,問道:“柳堂主,不知道您這句話是誇我還是在罵我?”
柳僉突然笑了,笑的很突兀,就像是猛然間看到一則很搞笑的成人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你不僅異想天開,腦子還有點不靈光,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唉……”柳僉一聲長歎,接著又說,
“我那些話,和讚揚沒有半點關係,但也談不上針對你,隻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搶話道:“按照您的意思,就是在罵我了,但罵我沒關係呀,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有無人說呢,人無完人嘛!
但您的另外一個觀點我不讚成。”我微微搖頭,故弄玄虛掉他的胃口。
柳僉濃眉一皺,追問道:“什麼觀點?”
我直言不諱道:“您剛開可都說了,這麼多人在場,大夥也都聽見了。您說像我這樣沒能耐的人,在青幫一抓一大把!
照這麼看來,青幫的子弟在您眼裏,就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庸人了,那可真是天大的新聞,不過,我不知道,在坐的眾位前輩,還有兄弟們,認不認可柳堂主這麼評價自己呀?”
我故意給柳僉拉仇恨,隨著我這番話出口,柳僉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在場的人也都露出了極不自然的神情,一個個都像是隻被踩找著了尾巴的貓,表情相當精彩。
“小子,少在這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青幫之人無能了?”柳僉氣急敗壞叫喊著。
這一幕換做之前我都敢想象,因為在我的印象中,柳僉好歹也是個梟雄級別的大佬,可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他了。
很明顯,柳僉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精於算計,這一點並不符合他的身份,以及外界傳言的那樣。但在他身上,陰險狡詐這一麵展現的淋漓盡致。
至少在這一刻看來是這樣。
而且他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否則,也不會和我這樣一個後生晚輩當眾發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