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欣長的身子立在棕櫚樹下,挺拔剛毅的背影宛若石化,殘陽在他的身上一點一點消退,襯托得他更加英俊迷人。
方盛夏眼睫下垂,掩去了眼睛裏多餘的神色。
微笑,她慢慢的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左漸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看著她慢悠悠的步伐,眼睛裏頃刻間蒙上一層惱怒。
“走快點。”
方盛夏依舊慢慢的踱步,並沒有因為他的催促而快上半分。
“啊!”
一聲驚呼響起,手臂忽然被男人抓住,粗暴的拖入懷裏。
牽動腿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幾乎痙攣。
頭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暈,臉色蒼白了幾分。
抽出被男人握住的手,她淡漠的開口,“你等不及的話可以先走。”
聞言,左漸南瞬間就變了臉色,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深深的陰鬱。
“你在威脅我!”
那隻握住她手腕的手猛地用力,疼痛一點一滴的蔓延開來。
“嗬嗬!”嘲諷的笑不由自主的傾泄了出來,仰起頭,看著麵前這張俊美的臉,方盛夏心抽痛了幾分。
“誰敢威脅你呢,你可是堂堂的左漸南,威脅你,我活膩了麼?”
他狹長的眸子輕輕眯了起來。
“你明白就好,得罪我對你沒有好下場,方盛夏……”
看著繞過她走掉的女人,左漸南拳頭緊緊地捏了起來,臉上出現了一抹怒氣。
成為了左太太,所以都不願意討好他了麼?
真是天真,她以為領了證就真的高枕無憂了麼?
其實,她不是不願意討好,而是真的已經累了,三年了,她幾乎卑微到塵土裏,得到的,卻是他的不屑一顧。
她,已經不想再繼續犯賤了。
就在她即將進入大門的時候,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被一直大手牢牢地擁入懷中。
眉頭輕皺,她扭頭看去。
一眼,便跌進了男人深邃的眸子裏。
“好好配合我,我想你也不想讓奶奶看出我們不合。”
一邊走,他一邊吐出一句。
低低沉沉的嗓音,猶如大提琴彈奏出來的音符,又摻雜著一絲絲冷貴的氣息。
一直冷到了方盛夏心裏。
點了點頭,在進門的瞬間她垂落的手也抬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腰上。
她清晰的感覺到左漸南身子傳來一陣僵硬,接著,恢複了原樣。
“奶奶,我們回來了。”
男人臉上掛著一抹深邃迷人的笑容,就如那初升的太陽。
當初,方盛夏便是被這樣的笑容蠱惑,一頭就紮了進去,直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
“嗯,回來就好。”看著倆人相擁的樣子,安雪華點了點頭,朝著方盛夏伸出手,“盛夏,到奶奶這邊來。”
“嗯。”
離開左漸南的懷抱,方盛夏微笑的向前走去。
整個大廳裏很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各懷心思。
大家族,就好像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開口,“看到你們這麼幸福我們也就放心了,當初漸南那麼抗拒,還怕他忘不了那個戲子呢。”
剛剛走到安雪華身邊的方盛夏突然一愣,受傷的腿便這樣撞到桌上。
“啊!”發出一聲不可抑製的驚呼,整個人狼狽的攤到在了地上。
“怎麼摔倒了。”安雪華起身,親自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眼裏的苦澀,她似乎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
銳利的眼睛如同一道利劍直射左漸南,“你是不是給盛夏委屈受了?”
“奶奶,沒有的事。”
“你不用替他說話!告訴我!”
安雪華畢竟是家中掌舵人,曆經了一輩子的風霜。
她一怒,便無人敢說話,大家噤若寒蟬。
隻有左漸南,臉上依舊是一派輕鬆。
臉上噙著一抹溫柔的微笑,他大步走了過來,接過安雪華手中的方盛夏。
“是我的不好,是我不太懂得克製,累著她了。”他大手橫在她的腰間,猛地收緊,“是我不好,累著你了。”
他一席話說的十分曖昧,一眼就能讓人聽出什麼意思。
屋中響起一聲聲低笑。
安雪華也覺得自己太過於敏感了,自己的孫子她應該信任他才是。
懷著對左漸南的內疚,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點了點頭,“你們先去房間休息吧,一會晚飯我讓人上去叫你們。”
“好,那我們就上去了。”
他一臉溫潤,風度翩翩,將一個丈夫和孫子的角色在眾人麵前演繹的淋漓盡致。
方盛夏想,或許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的溫柔吧,隻要離開了安雪華的視線,便是如同眼前這樣的。
男人大掌狠狠的扣住她的手,拖著她大步往房間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