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幕年這幾日有些抓狂,那一天剛剛提醒蘇軒墨要小心王蕭然,結果第二天便沒了人影,按理說,書院少了一個人,而且還是蘇軒墨這種聲名在外的人,理應有騷動才對吧,這樣安靜太奇怪了…呃,不過像蘇軒墨這樣整天頂著張冰塊臉,窩在房間裏,被人知道他在哪裏,這才奇怪吧!倒是李林天天跑到他的麵前哭著說他家公子不見了,是王蕭然嗎?難道真的是他烏鴉嘴說中了?不過以前有沒這麼靈啊!哎呀哎呀,蘇軒墨,你到底在哪?

這一天,林幕年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正打算再去打探點消息,這時候,李林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掩不住滿臉的喜色:“公子…公子…找到了!”

“什麼?聚寶香出新菜肴了?”

李林:“……”

“公子找到了!”李林無語,又重複了一句。

“蘇軒墨!”林幕年一個激靈,瞬間驚醒:“他人呢?”

“公子叫我領你去。”李林恢複冷靜,恭敬的回答道。

等不及一分一秒,林幕年立刻跟李林踏出書院。轉過幾個小巷,彎彎曲曲的來到一個小小的客棧前,林幕年的心裏不經沉了沉,這幾日,蘇軒墨,到底遭遇了什麼呢?

“林公子,請。”李林微微揖了身。

推開門,隻見蘇軒墨一襲白衣,端坐在木桌前,手中拿著白玉的瓷杯,正慢悠悠的品茗,茶香繚繞,更稱著眼前的少年公子如玉的風采,但更讓他驚訝的的是蘇軒墨旁那位粉衣的女子,女子不施粉黛,不梳妝髻,黑發柔軟的散在肩上,明眸皓齒,吐氣如蘭,金色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就像裝裱在畫中。林幕年愣了,見他站在門外,蘇軒墨向李林揮揮手,示意他將門關上,再向林幕年說道:“怎麼待在門外,不進來坐?”

林幕年回了神,見蘇軒墨完好無損的坐在這兒,雖然十分奇怪,但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

見林幕年有些遲疑,蘇軒墨說道:“她叫夭夭,是…是舍妹,你不必拘禮。”

林幕年暗暗翻了個白眼,兩人一點都不像,你哪來的勇氣說是你的妹妹!不過,林幕年看了夭夭一眼,這不理人的態度還真和蘇軒墨如出一轍。

見蘇軒墨發話,林幕年也不再據於男女之禮,徑直來到桌前坐下:“說說吧,蘇公子?”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幾日滋味如何?”蘇軒墨默默地看著他,等他說完像平常一般拿起剛剛他為林幕年倒下的茶水,喝下一口,臉色由白變紅,卻礙於臉麵不得不咽下時,不在意林幕年想要殺死他的眼神,輕輕抿了一口茶,嗯,滾燙的茶水還是涼一涼才好喝。

一刻鍾後,林幕年聽完了蘇軒墨的故事,當然關於夭夭救他那裏是省略的,他眯起眼睛,眼中遊動的黑藻就像被覆上一層寒冰:“這麼說,這一切很可能是王蕭然所為。”事出無憑,他林幕年不會輕易給別人扣下殺人的罪名。

“嗯。”蘇軒墨淡淡的回答,眼神若有若無的瞥過窗子旁那粉衣的身影。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書院肯定不能再回去了。”林幕年道。

蘇軒墨點點頭,科舉在即,還是不要再生是非,而且,他看了看夭夭,夭夭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注意到蘇軒墨的眼神,林幕年歎了口氣,自己的事都還沒解決好呢,真是一如既往地沒心沒肺。

“我在城西有座別院,那裏地處偏僻,很適合你們,若沒有異議,便去那裏吧!”林幕年建議道。

“那就有勞了。”答得可真快……

“那我先吩咐下去。”

“多謝林兄,林兄慢走。”蘇軒墨笑麵如花。

……

“蘇軒墨,你敢不敢正常點…。”

……

林幕年走後。

“呐,你會不會挽發?”夭夭雙手撐著頭,一雙杏眼笑眯眯的看著蘇軒墨。

“挽發?”蘇軒墨看向夭夭。

“就是像那樣的。”夭夭手指著窗外,順著她手看去,街上的女子杏眼桃腮,頂著各色各樣的發髻;難怪剛剛夭夭一直出神的看著窗外,連話都沒說,是被吸引了嗎?低頭看著夭夭的長發,黑發如瀑,慵懶的散在兩側,整個人就像被綢緞包裹的瓷娃娃般;他摸了摸她的頭,真還是個孩子啊。禁不住她一臉期待的目光,蘇軒墨隨手拿起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桃木梳,仔細的為她挽起發來。他也隻是小時看過母親挽發,又是第一次動手,效果當然不盡人意,半柱香過後,生疏的插上簡易的簪子,蘇軒墨長長的舒了口氣,簡簡單單的樣式,還有些鬆散,嗯,不過,應該還行…

“這麼醜!”

的吧…夭夭拿起鏡子,不滿道;果然孩子都是魔鬼…蘇軒墨滿臉黑線。

“不過,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