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之際,看到蘇牧和霍敬把霍驍架到了車上。
她還是下車了,宮爵在後邊跟著。
“怎麼了?”她皺著眉走過去。
蘇牧下車來,讓霍敬開車走,看了她,道:“暈過去了,可能是下午沒用藥、也沒吃東西的緣故,我現在去接冷瞳,你們……也先走吧!”
說話的時候,蘇牧看了宮爵。
但男人並未回這個實現,看樣子,還因為蘇牧的離開而耿耿於懷。
慕香染也不好說什麼,隻得點了點頭,倒是想著要不要把宮心一起送回老宅去,畢竟這麼晚了。
可她剛過去,宮心幾乎是冷著臉躲過她,“不用你們管我!”
說罷扭身自己走了。
慕香染在原地站了會兒,她現在最頭疼的就是這個了。
以前因為誤會和宮夫人關係變得很糟糕,好容易過來了,結果和宮心變成這樣,這可不是誤會的事了。
沒一會兒,她的電話響了。
是霍敬的。
她以為是他送走的霍驍有事,趕緊接了,卻聽那邊的人低低的一句:“我有件事想找你談。”
慕香染微蹙眉,“什麼事?……你先把他送過去吧,等他沒事了,我隨時有空。”
“有點急。”霍敬直直的道。
她抿了唇,示意他可以繼續說。
隻聽他問:“一整晚,我都沒說話,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從蘇牧說冷瞳是霍家的人開始就在想。”
慕香染柔眉忽然緊了,霍敬是個聰明人,他肯定猜到什麼了。
果然,他說:“蘇牧和冷瞳什麼關係,外界不知道,你應該知道吧?你也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他當初和宮爵那麼久的拉鋸戰,宮爵身邊最近的好友、助手,霍敬怎麼可能不了解?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個事。
他繼續道:“所以,蘇牧明知道冷瞳的身世,請給我一個合適的,他和魏悅結婚、生子的理由,你是魏悅最好的朋友,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她低眉,歎了口氣,果然都被扯出來了。
也不算壞事,讓一切回歸正軌不是挺好?
“看來,你記得和魏悅發生過的事?”她問。
“當然。”霍敬低低的一句,很肯定。
他自然是記得的,或者說,不用記得,一猜就知道了,隻是他之前絲毫沒有往她會懷孕的方麵想。
尤其,她可是蘇牧的妻子。
如今,蘇牧必然是選擇冷瞳的,所以魏悅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演戲?
慕香染歎了口氣,道:“你是沒猜錯,事實也的確如此,但魏悅選擇在蘇家,是考慮了蘇夫人,蘇夫人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所以,哪怕你有事要做,也請你第一個尊重魏悅的想法。”
考慮?
“你要我怎麼考慮?”霍敬冷笑一下,“那是我的孩子,我放我的兒子在蘇家?就為了考慮蘇夫人?蘇牧愛她麼?蘇夫人就不能有別的兒媳了?冷瞳不是蘇老爺子的孩子,蘇夫人還計較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蘇夫人固執,不一定就因為冷瞳變了身份就能接受,畢竟冷瞳的娘還是那一個,還是她討厭的冷夫人。
這些事慕香染是管不了了,隻要魏悅不受傷,隨他們怎麼糾纏去,霍家、蘇家、冷家,三家那麼複雜,她哪管得了?
掛了電話,轉頭見宮爵雖然看起來專心開車,但是一直擰著眉。
她探過去看了一眼,“你怎麼了?”
他嗓音沉沉,“頭疼。”
慕香染一下子有些緊張了,“那你趕緊停車啊,我來開!”
他倒是勉強看了她一眼,“不礙事,好好坐著,別晃我眼睛。”
這麼一說,她都不敢動了,生怕探過去看他讓他覺得眼花,可是不放心,一直擰著眉。
還是勸他,“真的,我來開吧?我一點也不累,你最近休息不好才這樣的。”
“啊!”她話才剛說完,宮爵忽然打了方向盤,車子歪過界了一下,他又迅速打了回來。
一來一回,晃得她心驚膽戰。
宮爵到是踩了刹車,埋頭按著眉間,終究是妥協了。
“你先睡會兒!”她擔心的看著他,車子的速度放得並不快,一路都是勻速,偶爾就看他一眼。
宮爵的確靠著作為閉目養神了。
但也隻有他知道,腦袋裏一個聲音幾乎鑽出來,肆無忌憚的嘲諷著他,讓他腦袋都快裂了。
“一個霍驍,你就能容忍他這麼玩你?他今晚玩這麼一出戲,名為不知道你改了方案放過他,信不信明天叫人去收購霍氏,他已經聰明的把最具價值的轉移了?”
“除了遷就女人,被情敵耍,你還能幹什麼?所以我說你就是廢物!”
“夠了!”他驟然冷聲。
慕香染驚得心頭一緊,一腳踩了刹車,轉過頭很是擔心,“你怎麼了?”
他一手撐著腦袋,隻是低低的一句:“做夢了,你繼續開。”
她伸手過去撫著他的側臉,“你別嚇我!”
宮爵很勉強才能扯出一絲笑意,握了握她的手,“沒事!”
但是他一直不打算鬆開她的手了,握著就很安心,隻有她能讓他有這種感覺了。
沒辦法,慕香染一隻手開車,小心翼翼,顛簸都不顛簸一下。
回到半島灣,她聲音很輕的叫醒他。
這一次,他隻是安靜的跟著往別墅裏走,手臂攬著她,進了臥室也是安安靜靜的躺下就睡,一點也不粘人了。
“很不舒服麼?”她坐在床邊,很少看他生病,所以擔心。
宮爵麵前睜開眼,溫和的笑了笑,“休息休息就好。”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她趕緊陪她睡,“別耍賴。”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簡單收拾後鑽進被窩裏,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我幫你脫掉麼?”
男人精神雖然不太好,但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盡量不起色心!”
慕香染瞪了他一眼,幫他去掉衣服,也不穿睡衣了,麻煩!尤其他現在看樣子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