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華派夜裏看星空,星星似乎沒有昆侖派時明亮;即便頭上掛著的是同一輪明月,也變得小了許多。
雪冰凝一個人憑欄而坐,似乎是盯著一根梁柱,右手握著胸前的半塊月牙吊墜摩挲不知在想些什麼。
“師兄,幹嘛繞這麼一大圈回房呢?”一個黑衣弟子不解的問走在前頭的師兄。
“笨蛋,師兄繞這麼一圈當然是來采花的。”另一個稍長黑衣弟子說道。
“哦,師兄是看上了百花派的師妹了吧。”黑衣弟子一臉壞笑。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百花派就在我們隔壁,需要繞這麼一圈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是吧,師兄。”稍長的黑衣弟子諂媚的說道。
他們兩人的身前是一個身穿惹眼紅色以金絲鑲邊的衣裳,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男子手持鐵木折扇,看起來倒是氣度翩翩。
“告訴你們,今兒師兄在擂台下看到一個昆侖派女弟子。嘖嘖,那女弟子簡直貌若天仙,我心中仰慕之情油然而生。此番過來看看,是否有緣與我心中的仙女相會。”折扇男子扇著扇子說道。
“能被師兄看上的女弟子,那都是她們的福分啊。”稍長的黑衣弟子說道。
“師兄師兄,有緣,有緣……”黑衣弟子指著前方,有些木訥的說道。
“什麼有緣,把……嘶……”折扇男子話還沒說完,順著黑衣弟子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讓他為之驚豔的一幕。
但見月下一白衣女子憑欄而坐,三千青絲隨風輕舞。女子那如雪般的纖纖玉手輕輕抬起,將那被夜風吹亂的鬢發挽於耳後,露出了那天仙般的容顏。容顏之上,是那絲絲哀愁的神情,讓人十分憐惜。
“在下戎州橫嶺派蕭啟,敢問這位師妹芳名?”蕭啟手中折扇一合,疾步走到雪冰凝身前,深深吸了口空氣中散發的體香,抱拳說道。眼珠子不停的上下打量雪冰凝,目光移到雪冰凝胸前右手摩挲的吊墜上時,多留意了一下。
西南戎州,有千山萬嶺,而這橫嶺派去此派名,寓意要橫行戎州,而橫嶺派確實也有這實力,已為戎州第一大派千年之久。
“喂,我師兄問你話呢。”雪冰凝久久沒有回答折扇男子,一旁的稍長黑衣弟子見雪冰凝這番不識抬舉,厲聲叫道。
轉頭,臉上的哀愁化作冰冷,冷冷的看了那稍長的黑衣弟子一眼。那稍長的黑衣弟子被雪冰凝這麼一看,頓覺無盡寒意籠罩全身,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被一個女弟子嚇得退步,稍長男子覺得顏麵盡失,上前一步正要嗬斥,折扇男子先一步用折扇擋住了他。
“這位師妹莫怪,在下師弟不懂事。”蕭啟說道。
“退一邊去。”蕭啟頭也不回的對自己師弟說道。
“是,師兄。”那稍長弟子雖有不甘,但卻不敢違背自己師兄。
雪冰凝站起身來,對這師兄弟三人視若無睹,徑自離去。
“噗”折扇攤開,蕭啟笑著說道:“有個性,我喜歡。沒想到此次過來,竟有意外之喜。隻可惜不曾見到另外一個仙子。”
原來這蕭啟白日裏在擂台下見到的昆侖女弟子並非說的是雪冰凝,而是彥楓勝出時,被歡呼聲吸引的目光,那歡呼中的藍馨。
“吱呀”房門被推開,雪冰凝腳步一頓,接著走了進去。屋中坐著一個人,正是陸無雙。
“師父,您怎麼來了。”雪冰凝為陸無雙倒了杯茶,問道。
“凝兒,為師讓你日夜修煉,你雖偶有與師兄師姐們切磋,但畢竟實戰經驗不足。如今比鬥已過兩日,凝兒你也看了這麼久,覺得如何?可否應付?”陸無雙有些擔憂的問道。
“師父放心,凝兒覺得凝兒應當能奪得天宮名額。”雪冰凝說道。
“那就好,若是不行,明日再觀一日,記住,莫非迫不得已,不要在最後一日比鬥。為師先回房了,你早些休息。”陸無雙說道。
“是,弟子恭送師父。”雪冰凝將陸無雙送出了屋外,緩緩的掩上了門。
其實眾多門派的修為上佳的弟子都會選擇在第三日,或者第四日出手,因為這兩日即便輸了,還可以有最後一日的一搏。當然,若自信可在最後一日獲勝,那又另當別論。
年輕的弟子大多很少經曆實戰,即便是與同門師兄弟切磋,也處處留心,手下留情。這九州會比雖點名不可傷及性命,但刀劍無眼,傷亡總是難免的。
自有九州會比開始,在會比中喪命的弟子已不下三百餘人。
“哐”銅鑼敲響,第三日的會比開始。
果然,第三日的會比較之前兩日大有不同,一開始上台的有四個九州俊傑榜上排名前五十的弟子。
不到半個時辰,第五擂台一個弟子被打飛了下,落地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他的師父,他的同門師兄弟都在不停的叫喚著。因為距離太遠,昆侖派眾人卻是不知道具體怎樣。隻是有流言傳來,說那個弟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