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許孤寒,落花飄零間,畔水倚清風,紅顏易碎情長。
一灣水潭邊,雪冰凝倚靠著一棵華棠樹而坐。兩指大小的白色葉子間開滿了華棠花,每朵七瓣的紅色華棠花的花瓣隨著清風徐徐灑落。素手拂平吹亂的發絲,雪冰凝靜靜地看著水麵,等待江天落的出來。
忽然一片白色的華棠葉從雪冰凝眼前落下,雪冰凝雙指輕輕拈起。白如雪的華棠葉上漫開的淡灰色葉脈,猶如掌骨一般,細小的脈絡就像掌紋,刻畫了從嫩芽直到葉落的一生。雪冰凝心想,自己的生命也將如這華棠葉一樣凋零。
興許是雪冰凝的感觸觸動了背後的華棠樹,樹上飄下了更多的落葉,與紅色的花瓣一起,交織成一幕唯美的畫麵。而這一幕,恰巧被遠處一人看在眼裏。
“沒想到在這天宮居然能見到如此佳人,真是我見猶憐,我見猶憐!”男子說著走向了雪冰凝所在。
男子身著白色輕衫,腰盤青龍束帶,背後背著一柄龍頭長槍,槍頭是金色的,就像一頭怒龍吐出的一束怒火。
男子緩緩走向雪冰凝,雪冰凝沒有理會,輕拈著白色的葉子來回搓轉。
“這位姑娘,不知為何一人在此?在下潮生派嶽武敢問姑娘芳名?”嶽武站在雪冰凝兩步外的地方問道。
雪冰凝這才轉頭看向嶽武,但隻是輕輕一笑卻不說話,笑完又轉頭看向寧靜的水麵。
“嗯?”嶽武不解,難道眼前的美麗女子是個啞巴?從她身上的元氣波動來看,竟是個連脫凡境都不到的八元煉氣士,如此修為的一個女子怎麼會到天宮來呢?
“姑娘,這天宮看是平靜,實則危機重重,不如由在下保護姑娘,直到天宮消失?”嶽武試著說道。
“不用,謝謝。”雪冰凝沒有看著嶽武,終於說話了。
嶽武一愣,開口說道:“原來姑娘能說話,適才在下還以為姑娘不能言語呢,這裏給姑娘陪個不是。”嶽武作勢一拜。
嶽武順著雪冰凝的目光看向水麵,平靜的水麵沒有一絲漣漪,像鏡子一樣照著藍天白雲。
“不知姑娘在看什麼?”嶽武終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嘭”水麵炸開,不需雪冰凝回答,水中出來的江天落就是最好的答複。
“來者何人?”嶽武擋在雪冰凝麵前警惕地問道。
“請你讓開。”雪冰凝有些惱怒地說道,因為嶽武擋住了她的視線。
“姑娘,這個人……”嶽武還沒說完便被江天落打擾了。
“冰凝,怎麼了?”江天落戒備的看著嶽武開口問道。
“你們兩個認識?”嶽武轉頭看向雪冰凝問道。
“他是我夫君。”雪冰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說道。
“你夫君?”嶽武十分驚訝。
“冰凝,他是誰?”並沒有從嶽武身上感覺到敵意,江天落走到雪冰凝身邊問道。
“一個路過的。”雪冰凝簡簡單單地說道。
“我們走吧,這裏也沒有。”江天落沮喪的說道,這已經是他在天宮找的不知道多少個有水的地方了。蹲下身子,江天落示意雪冰凝爬上他的背。
雪冰凝慵懶的伸出兩隻纖纖玉手,並不主動爬上江天落的背隻是想江天落寵她,讓江天落來拉她。
江天落拉過雪冰凝的雙手,將她輕輕的拉上了自己的背膀緩緩背起。兩人邊走邊說著一些開心的事,一步一步遠離嶽武。
看著兩人漸漸走遠,嶽武終於想起了在天宮拱門分發石片時有一個弟子背著個女子,不就是眼前兩人嗎。
“兩位等等,等等。”嶽武追上江天落兩人。
“閣下有什麼事?”江天落問道。
“呃,我……”嶽武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叫住江天落兩人。
“沒事我們就走了。”江天落說道。
“嶽武,哪裏逃,快把功法交出來!”就在江天落要走之時,身後忽然傳來四個男子憤怒的叫聲。
四個男子一般高低,身著衣服布料光鮮明豔,為紅、黃、藍、綠四色;紅衣男子手持一柄白刃偃月刀,黃衣男子和藍衣男子各持一柄血槽長劍,綠衣男子卻是兩袖清風。
望了望四人,畢竟不是找自己,江天落準備離開。
“你們不準走!”紅衣男子大叫。
“嗯?你們找的又不是我兩,怎就走不得?”江天落皺眉道。
“我們怎知他有沒把功法交給你?待我們搜了身再走不遲。”那藍衣男子說道。
“笑話,你說搜身就搜身?我要是不讓呢?”江天落怒道,搜他身可以,要搜雪冰凝,那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