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9 懸鬥(1 / 2)

發絲因為淚水粘在臉上,雪冰凝摟著江天落的脖子,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

江天落的肩頭做了簡單的止血,抱著雪冰凝沿著先前酒蟲飛行的方向一路狂奔,希望找到酒蟲的蹤跡。

因為江天落猜想,適才酒蟲可能是受到擒天掌爆發的勁氣驚嚇,才飛走的,當然還有種可能是死了。但江天落不願往這方麵想,他也沒看到酒蟲的屍體。

跑著跑著,天就亮了。不是月落日升,而是半邊黑夜半邊白天,這也算是天宮奇景之一吧。

距離天宮飄離九州還有二十八個時辰,雪冰凝體內的元氣量已經不到四元之數,恐怕天宮還沒飄離,雪冰凝就已先一步死去,江天落不得不急。

視野清晰,遠處的景色看的清楚,江天落依稀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並沒有太過在意。直到一個六角涼亭出現在眼前,直到看清那六角涼亭邊那如鏡般的湖泊,江天落才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六角涼亭裏的石桌依舊在那裏,石桌上的棋盤上沒了一豎一撇的帥,還有那仕也還在。此處,正是江天落進入天宮後第一個來到的地方。

來到湖泊不遠處,江天落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雪冰凝藏好,叮囑了兩句。便一個人向著湖泊走去。

站在湖邊,向著對岸看去,岸邊的草地裏一個女子躺在血泊裏生死不知。

“蓮鶯!”江天落驚道,那血泊中的女子正是蓮三娘的孫女蓮鶯。

江天落剛想向蓮鶯那衝去,突然腳步一頓,隻見蓮鶯旁邊忽然一個人一點一點凝實。此人穿著黑袍,正是那個黑將男子。同時,六角涼亭裏的棋盤上,黑方將再次出現。

“少年人,你回來啦。”黑袍男子的口氣聽起來似乎知道江天落會回來一樣。

“前輩,你對蓮姑娘做了什麼?”江天落隔著湖泊問道,黑袍男子的可怕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敢輕易靠近。

“放心,小姑娘還沒死。”黑袍男子若無其事的說道。

“是前輩傷了蓮姑娘?”江天落試探著問道。

“算是吧。”黑袍男子隨意的說道。

“什麼叫算是吧!”江天落怒吼道,黑袍男子隨意的語氣讓他憤怒。

黑袍男子笑了笑看向江天落,江天落有些莫名,忽然懷中一顫,銀翎劍居然劃破他的衣服自行飛了出來,朝黑袍男子射去。

銀翎劍幻化成正常大小,飛到了黑袍男子手中,握緊銀翎劍,輕輕撫摸,黑袍男子開口道:“知道為什麼叫銀翎劍嗎?”

“因為這把劍有一根銀色的尾翎劍穗。”黑袍男子自己回答道。

聽到黑袍男子的話,江天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的,銀翎劍的尾翎劍穗不見了,江天落打從見到銀翎劍之初就沒見過那尾翎劍穗!

“你難道是……”江天落心中有了一個猜想。

“你想的不錯,我就是那劍穗,應禍之鳥跂踵的殘魂所附之尾翎。”黑袍男子輕笑著說道。

跂踵,形狀如梟,卻長著一隻腳,生著豬的尾巴,是一種不祥之鳥,如果跂踵出現,便會有瘟疫降臨。

“當年我被九州煉氣士追殺,僅剩一絲殘魂依附在尾翎之中。偏偏有一個煉氣士為了彰顯自己的功績,將我所依附尾翎做成了劍穗,還將此劍更名銀翎劍。

我以一絲殘魂之力,借尾翎汲取劍上功德,將尾翎煉化成身,才有了如今這般模樣。

你們這些煉氣士,自喻替天行道。瘟疫的出現根本不是我們跂踵帶來的,而是瘟疫引來了我們,而你們卻將禍根算在我們跂踵頭上,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那時我寡不敵眾,肉身被滅,三魂破碎,留得一絲殘魂苟延殘喘。

我借功德兵慢慢恢複,不想那煉氣士將銀翎劍傳給了他的弟子。那弟子帶著銀翎劍來到天宮,卻不想命喪於此。

當時我還未將尾翎煉化成身,我煉化尾翎成身補全靈魂之時,才發現天宮卻隻會將持過黑色石片的人傳送出去,我竟然無法離開天空了。

後來我才知道,天宮其實就是個牢籠,所有物鬽之物都無法離開天空,生生世世被困。

我恨你們,我恨所有的煉氣士,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們,看著你們慢慢的死去,隻有殺光九州所有的煉氣士,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可是我出不去,每次都要等五十年。”跂踵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在他心中,那是藏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仇恨。

江天落知道多說無益,兩個三尺氣旋從背後展開,腳下一踏向前衝去。跂踵見江天落動,腳下同時也動,一樣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