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紮般的刺痛變成了如烈焰焚身般的灼痛,這種灼痛從腳尖的頂點開始,慢慢的從皮膚開始蔓延,然後深入皮肉,再深入骨髓。是一種很緩慢,十分煎熬的過程,絕非常人所能忍受。
“啊!”深入骨髓的灼痛讓江天落狂叫不已,多虧了周身失去掌控,不然江天落一定會爆頭痛苦的打滾。
“哎呀呀,這還不到半個時辰就開始叫啦,能撐得下去嗎?”山洞外的妘凡聽到涅槃池裏江天落的叫聲,有些擔憂的說道。
涅槃池中,江天落依舊隻有小腿以下的地方浸泡在涅槃池水裏,江天落必須讓整個身子都浸泡在其中。
江天落努力的想邁動腳步,雖然可以看到自己的雙腳在移動,卻感覺不到,知覺似乎被封閉了一般。
緊咬牙關強忍著劇痛,江天落終於走到了涅槃池的中心,紅黃色的涅槃池水淹沒到江天落的大腿。他想要盤腿坐下,卻因為雙腳失去知覺無法自如的掌控雙腳,“噗通”摔倒在池水中。
紅黃色的涅槃池水從口鼻一貫而入,池水入口,好似剛燒開的熱水直接倒入口中一樣。江天落被燙得想要大叫,然而卻隻能發出“咕嚕咕嚕”之聲。雙眼和雙耳也被池水澆灌,疼痛無比,已經是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目不能視。
紅黃色涅槃池水順著喉嚨直下,先是胸膛一股灼燙,接著到達腹中。灼痛之感從五髒六腑開始向外擴散,幾乎同時與肌膚上向內擴散的灼痛感同時到達骨髓。
這樣的灼痛之感,即便是昏闕也會被痛醒。而先前妘靖嫄還曾叮囑過江天落千萬別昏過去,想來真是多此一舉。
“怎麼沒聲音了?”妘凡在洞外聽不到江天落的聲音,疑惑的說道,起身往洞內走去。
“哎呦我的娘親大人啊!你小子是來涅槃的,不是來洗澡的。”走到洞內,看到倒在涅槃池裏的江天落手舞足蹈,卻怎麼也爬不起來,妘凡搖頭說道。
妘凡沒有任何猶豫抬手一揮,兩直巨大的虛幻手臂幻化而出,一把抓住倒在涅槃池裏的江天落,將江天落從涅槃池裏撈了起來。並幫江天落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盤腿坐好,隻將口鼻以上的地方露出池麵。
妘城留下妘凡而不是妘靖嫄為江天落護法是有原因的,先前的情況若是妘靖嫄在護法,她絕對不會出手幫助江天落。
妘靖嫄與妘城一樣,心中有一個執念,那就是隻有靠自己度過的考驗,才能真正的成長。不僅是他們兩人,許多修煉之人都認為靠自己度過考驗對於未來的成就是巨大的助力。
偏偏妘凡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他的觀念裏沒有什麼一定要靠自己的思想。他認為人一輩子,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自己解決,有時候是需要幫助的。所以江天落的情況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絕不會袖手旁觀。
若是妘城自己或是妘靖嫄在此,定會看著江天落死去,但妘凡不會。妘城想江天落靠自己度過這一關,但又害怕自己的外孫就這樣死去。但自己肯定不會出手相助,兩難之下就將妘凡留了下來,該怎麼做讓妘凡來決定。
被妘凡救出的江天落咳出了好多涅槃池水,雙目灼痛不停流淚。雖然知道有人將自己從池水中拖了出來,卻目不能視看不見是誰。
妘凡想了想,索性就坐在了涅槃池邊盯著江天落以防萬一。
江天落此刻是痛苦萬分,根本無法集中精力運行涅槃訣。如此痛苦持續了兩個時辰後,直到疼痛變得麻木,身子適應了這種痛楚,江天落才順利的運行起涅槃訣。
一天,兩天,第三天,江天落的頭發開始脫落。第四天,江天落身上連一根毛發都找不到。若是有人觸碰江天落,定會感覺到江天落周身骨骼都是軟的。
第六天起,灼痛感慢慢消退,變成了一股暖意,讓江天落感覺十分溫暖,就好像回到了還在娘親腹中的時候。
“畢竟是血脈不純,十天了居然還沒涅槃成功,比之穀中之人可是慢了一倍不止啊。”妘凡喝著妘靖嫄送來的美酒,看著涅槃池中的江天落自言自語道。
“知道是誰在禁地涅槃嗎?”祝融八姓董氏一族的一個族人問他身邊同族兄弟。
“那人都已經涅槃二十日了卻還沒出來,一看就知道是個遠到不知道哪去的旁係之人,這樣的人你在意他做什麼?”那同族的兄弟不屑的說道。
“雖說如此,可是能讓妘氏一族少族長親自護法之人,想來身份也不會太低吧。而且能在涅槃池呆上二十日之久,此人也絕非一般啊。”
“想太多啦,走吧,族長交代的事還沒辦完呢。”
有人入涅槃池一事已經在祝融穀間傳開,本不是什麼大事,但為這個涅槃之人護法的是妘氏一族的少族長,這就引得很多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