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人的商隊風塵仆仆地走在炎熱的驛道上,為首的三人中,長者騎著駿馬走在最前頭,兩個後輩在商隊最後,商隊的中間是三輛拉著貨物的馬車,各有三人護送。江天落遠遠的墜在商隊後麵三四十丈外,不敢太過靠近怕被為首的三人發現。
“阿強,我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人跟著我們。”青衫胸甲後輩騎著駿馬望向身後對著旁邊同樣騎著駿馬的黃衣肩甲後輩說道。
“哪有什麼人,阿岱,你太多心啦。”黃衣肩甲後輩看著前方說道。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趕緊趕路。”商隊前頭,長者耳聽到身後兩人的動靜說道。
“是,二叔。”兩個後輩同聲回道,青衫胸甲阿強向後又多看了一眼,雙腳一夾,催馬前行。
商隊又行進了一個時辰,九月中旬依舊是烈日炎炎酷熱難當。除了為首的三人,九個護送馬車的手下皆是尋常之輩,並非煉氣士,他們都大汗淋淋,衣貼後背。
長者右臂一抬,止住了商隊的腳步,對著身後諸人說道:“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聽到長者的話,九個手下如蒙大赦,拉著馬車停靠在了路邊。驛道四周沒有什麼大樹高叢之類的地方可以避暑納涼,幾人都是靠著馬車席地而坐,也不怕地上的灼熱。
“不愧是煉氣士啊,大能之人啊,這氣候如此炎熱,袁二爺和兩位公子竟然都沒流一絲汗,當真了不得啊。”護送馬車九個手下中的一個老頭羨慕地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煉氣士哪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黃衣肩甲袁強不屑的說道。
“阿強,不得無禮。”長者教訓道。
“無妨無妨,袁強公子說的對。”那老頭並沒有在意袁強的出言不遜。
“哎呦,哎呦呦。”突然,九個手下中一個麻衣漢子捂著肚子向路邊的一塊土丘後麵跑去。
“哈哈……”顯然大夥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笑個不停。
遠處的江天落見有人離開了商隊,便悄悄地繞過眾人的視線,跑到了麻衣漢子的背後。
麻衣漢子剛尋了個隱蔽的地方,剛解開腰帶,突然感覺到脖子一涼,不知什麼東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低頭一看,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不要叫,不然要你命。”麻衣漢子剛想叫“好漢饒命”,脖子上的匕首力道一變,江天落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不要回頭,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要是敢有半句假話,哼,我的匕首就會在你身上留下幾個窟窿。”江天落威脅道。
“好,好漢你問,盡管問,我一定如實回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麻衣大漢怕的雙腿哆嗦。江天落眉頭一皺,一股惡臭撲鼻。心想,這人如此膽小,怎麼會出來走南闖北的呢。江天落又怎能明白,為了生計有些時候是不得不打臉充胖子。
“你們是哪裏的商隊?東家是誰?來拾州做什麼?現在又要往哪裏去?”江天落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
“我們是東南神州的商隊,來拾州采買些藥材,順便將一些貨物送到拾州來。”麻衣漢子慌忙回答道。
“東家,東家是神州的袁家,現在采買完了藥材回袁家。”大漢發現自己說漏了,補充道。
“神州袁家?那袁家是做什麼的?”江天落又問道。
“東家,東家做的是煉藥生意,賣些丹藥和藥材,兼顧倒賣一些鍛器礦石。”麻衣漢子回答道。
“就這些?可知袁家背後是否有什麼勢力協助?”江天落問。
“這個小的可不知道。”麻衣漢子說道。
“不知道?”江天落匕首稍稍用力。
“好漢,好漢,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麻衣漢子大駭。
“吞下去。”江天落思索了片刻,取出一顆藥丸,
“好漢,這,這是什麼?”麻衣漢子看著藥丸問道。
“哪來那麼多廢話,想要活命就給我吞下去。”江天落威脅道。
“是是是,我吃,我吃。”麻衣漢子拈起藥丸,看了兩眼,一下子吞了下去。
“很好,你吃下的乃是我特製的獨門毒藥,中毒者三十日內會從肌膚開始慢慢潰爛,直至最後變成如爛泥一般。全天下隻有我一人有解藥,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江天落說道。
“知道知道,小的知道。小的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
“閉嘴,我先給你半顆解藥。如果你膽敢將我說出去,另外那半顆解藥你永遠別想拿到。”江天落打斷了麻衣漢子厲聲說道。
“是是是,小的絕對不敢,絕對不敢,好漢……”麻衣漢子話還沒說完,脖子上一輕,匕首已經不在脖子上,回頭一看,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好漢,那另一半解藥什麼時候給我……”麻衣漢子隻能對著空氣小聲嘀咕道,但卻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