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在這個裹著頭巾的煉氣士手中發出淩厲的氣勢,有一種一劍斷山河的氣魄。立在劍前,有一種好似一夜扁舟飄蕩在狂風暴雨的汪洋中一樣的感覺。
“好劍法!”人群中不乏慧眼識英雄之人,開口讚道。眼神中精光閃爍,想要從這精妙的劍法中獲得點精進的契機。
隨著翠雲在裹著頭巾的煉氣士手中舞動,劍尖所過之出劃出一道絢麗的光弧,在這漆黑的夜中格外的矚目。
翠直刺江天落的肩頭,劍上的氣勢給江天落隻有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同時這股氣勢還壓得江天落動彈不得,駭然的看向這個持這翠雲的煉氣士,想要看看能用出這等劍法的人長得什麼樣。
裹著頭巾的煉氣士頭巾下是一張有些秀氣的臉,眼眸清明有神。江天落覺得這雙眼睛似乎在哪見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然而一切太快,不容江天落細看細想,翠雲距離江天落咽喉已經不過一寸,“要死在這裏了嗎?”江天落心中念道。
突然一股柔和的氣勢如橫空出世一般,這股氣勢聚而不散,如同一根棍子輕輕地點在江天落胸前,推這他向後推去,始終讓劍尖與江天落的咽喉保持一寸的距離。
江天落眉毛一聳,因為他感覺到這股氣勢同樣是來自裹著頭巾的煉氣士,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裹著頭巾的煉氣士身子一旋,翠雲劍勢一變,橫斬江天落。同樣的,但劍距離江天落不到一寸時,那股柔和的氣勢又將江天落推來,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江天落險之又險的躲避開。
歐絲雖不懂,但也知曉江天落危急,除了擔心之外,卻為無能為力,隻能揪著心頭的衣裳,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好。”如此反複多次後,不明所以的看客中被江天落居然能夠接二連三的躲閃如此精妙的劍法而喝彩,都有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情緒。沒有人知道,從裹著頭巾的煉氣士出現到現在,不過都是他一人在唱獨角戲。而江天落,不過是他操縱的一個木偶罷了。
江天落是越發的疑惑,幾次下來自然發現此人並沒有敵意,就好似在戲耍自己。
當眾人被江天落和裹著頭巾的煉氣士之間的精彩打鬥而喝彩之時,終於有人醒悟自己來的目的。
“大家上啊,別讓他搶了。”一個煉氣士大叫,不少人愣了一下,這才蜂擁而上。而這期間,此處的煉氣士已有數百之眾。
數百道身影向江天落衝去,鮫人們也衝了上去,但他們的目的是歐絲。江天落自然是看見了,但奈何身不由己隻能幹著急。沒有人注意到,裹著頭巾的煉氣士嘴角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鮫人女子身法奇快,眨眼間便到了歐絲身前,無骨的素手如蛇一般向歐絲抓去。
眼看就要抓到歐絲了,一把兵刃卻朝這她的素手斬下,這兵刃上裹著寒冰之氣。
鮫人女子雖然周身光滑不畏一般的拳腳兵刃,但她的身子最怕的就是寒氣,隻要一被凍住,稍有不慎便會碎裂。
鮫人女子迫不得已,隻好收回手掌,怒道:“八腳,你做什麼!”
鮫人口中的八腳江天落卻是認得,就是那個神情平淡,手持兩把三尺裂牙刃的鮫人,隻不過此時他的神情並不平淡,古怪非常,似乎有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江天落猛然醒悟,看向裹著頭巾的煉氣士,裹著頭巾的煉氣士似乎早就料到江天落會看他一般,對著江天落笑了笑。
這一笑讓江天落腦中閃過一個畫麵,同樣是夜晚,在祝融穀的山中,那個女子……
“不是吧……”江天落心中有些難以置信。
似乎是為了肯定江天落心中所想,裹著頭巾的煉氣士又笑了笑。
再說八腳,此時的他比江天落更身不由己,他隻覺得有數道如絲一般的元氣束縛著自己的手腳,同時封住了自己的嘴巴,操縱著自己揮動裂牙刃砍自己人。
然而被操縱的不止八腳一人,還有另外兩個鮫人,它能都向自己的同伴出手。於是鮫人自顧不暇,一時間也顧及不了歐絲了。
一個搏命境煉氣士衝到江天落身側一掌拍出,江天落此時沒有任何擔憂,因為他知道裹著頭巾的煉氣士不會讓他出什麼意外的。
果不其然,翠雲再次劃出絢麗的光弧,以劍脊拍向那一掌。
“啪”翠雲拍在了搏命境煉氣士掌心,這個煉氣士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劍上傳來的巨大力道直接將他拍飛了出去。
搏命境煉氣士在空中翻轉了兩下身子落在地上,又後退了十數步這才止住去勢。手掌發麻顫抖,但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他皺眉看向裹著頭巾的煉氣士,眼中充滿了疑惑,他自己的修為是搏命境八重,卻輕易的被拍飛了,這說明什麼?可是那裹著頭巾的煉氣士看起來確實隻有搏命境六重的修為啊,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