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州兩處蚩尤墳四周滿目瘡痍,就好像烈日下幹枯的田野,布滿了裂縫,裂縫中紅色的氣息衝天,形成一道道崎嶇的血氣之牆。
大地還在震動,但比起前幾日前要輕微許多。在蚩尤墳頭結陣鎮壓的煉氣士,因為血氣的出現也退出了蚩尤墳三十丈的範圍外。
本以為蚩尤將醒,卻遲遲不來。蚩尤好似在戲弄眾人一般,總在別人以為他要醒的時候變得悄無聲息,讓人虛驚一場。
江天落帶著鬥笠,帽簷下壓擋住了臉,背負破碎石劍,立於蚩尤墳頭外駐足觀望。幾天前江天落在陽州一處城郭的鐵匠鋪用凡鐵打造了一個臨時的劍鞘,隻要輕拿輕放,暫時還能用來保存這把無比鋒利的石劍。
“江!天!落!”一個熟悉的女子聲從身後傳入江天落耳中,江天落嘴角浮出一絲微笑。
江天落回頭,女子帶著幾分俏皮的表情婷婷地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江天落回頭,笑著看展寧。
“你怎麼在這裏?”江天落問道。
“怎麼,就你能來,本姑娘就不能來了?再說,本姑娘可比江少俠早到了幾個月。”展寧翹首示威著說道。
“我猜你絕對不是來阻止蚩尤蘇醒的。”江天落向展寧走去笑著說道。
“要你管!跟我走,帶你見幾個人。”展寧說著轉身走在前頭,領著江天落向蚩尤墳外走去。
穿過蚩尤墳外一直警惕這蚩尤墳動靜的煉氣士,展寧帶著江天落繞過幾處殘垣破瓦,來到一處土屋前。
土屋內十分安靜,但江天落的識念中卻探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輕輕推開土屋的木門,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桌子四個女人。
老嫗坐在東麵,西麵坐著洛神宓妃,背對著江天落坐在南麵的是那個小女孩,北麵……北麵沒人坐著,隻是站著一個有些戰戰兢兢的人,妘靖嫄。妘靖嫄開間推開門的江天落,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但卻沒有走過來與江天落相認。
江天落腳步輕移,正想向私人走去,妘靖嫄卻生出手掌搖了搖,示意江天落不要懂動也不要出聲。
如此安靜的持續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就在江天落有些按耐不住之時,小女孩動了。小女孩原本微低的頭台了起來坐直了身體,看起來像是打消了什麼念頭。
小女孩轉身看了一下江天落淡淡地說了一句“來的這麼慢”,便走向土屋紙窗前望向遠方,樣子看起來就好似一個曆盡滄桑老者。
小女孩走開,江天落看到了桌子上擺著一個圓盤。此圓盤看似羅盤,卻與羅盤大不相同。
天池中央看起來像是一個指南磁針,但方向所指卻非南方,而是指向西北的一處,而天池底麵也沒有紅線。
內盤並無分層,也沒有如羅盤一般分成三百多個個子,沒有天幹地支,亦沒有符文五行。其上是無數的細點,細細觀察之下可以發現,這些細點都在緩緩移動,有的移動得的快的一眼就能看出,有的移動得慢,幾乎不動。
原來,數日前蚩尤墳震動,大地劇烈,血氣噴湧之時正好將此物噴出,被小女孩給撿到。小女孩不知此為何物,變拿與老嫗和宓妃觀之。奈何老嫗與宓妃雖是千年之人,卻也不識得此物。
“乏了,恐怕隻有犧皇知道此為何物。”老嫗起身說道。
“犧皇失蹤已久,又去哪裏找它。”宓妃說道。
“老身倒是有女媧娘娘的消息……”老嫗說道。
宓妃輕手一彈,圓盤緩緩飛向江天落。
“也許你能看出點什麼。”江天落接住圓盤,宓妃說道。
江天落將圓盤抓在手上摩挲著,元氣注入,隻見那些細點中的一部分泛起了淡淡的白光,而所有細點中的一個泛起了紅光,還有一個泛起了綠光。江天落皺著眉頭,他是在沒明白這算什麼。正當他要細究的時候,大地狠狠地晃了一下。
“嗖,嗖,嗖”三聲,老嫗、宓妃、小女孩,三人瞬間轉移離開。三人身影消失的一刹那身影一閃,一個老者出現。
“羋長老!”妘靖嫄恭敬地問候道。
“祝融?”羋長老看了看四周,眉頭一皺,接著閃身消失。顯然不需要妘靖嫄和江天落的回答,他已識念已經探到了祝融所在。
“怎麼了?祝融也來了嗎?”江天落疑惑的問道。
“蚩尤開始複蘇了!”妘靖嫄凝重地說道。
陽州兩處蚩尤墳,龜裂的大地中已經不再噴出血氣,化作了覆蓋整個墳頭的巨大血氣氣柱。血氣柱衝天穿破了雲層,於高空形成陣陣波蕩,將所有的雲朵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