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蒼茫,陰氣沉沉。自昨夜起,巨野就籠罩在一片烏雲中。
李氏別莊外的佃戶自動聚集在一起的無名村子,一條狹窄的小道邊,住著一個有名的老人家,他便是做了四十多年的老鐵匠白石。老人清晨起來,抬頭望望黑沉沉的烏雲,低頭在看看院中已然幹旱的板結在一起的土地,虔誠的禱告:“上天有好生之德,好好的下一場雨罷!”
這時,老人聽見了“啪,啪,啪”的拍門聲,不輕不重,很有節奏。老人慢步走到門前,開了門,卻驚訝的站在那裏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一個青年神采飛揚,身後站著一個膚色發紫的平頭壯漢。青年拱手作禮:“敢問足下,可是白石老人?”
老人在人群中見過李進幾麵,當時李進正站在高台上給村民們拜年。老人雖然上了年紀,記性不大好了,可還是能認出來那個年輕的身影。老人連忙拱手:“鐵匠白石,見過公子。”
“想不到老人家知道我。當真李進幸事也。”李進很高興,說明李家,李進在佃戶心中還是有地位的。李進高興的說道:“我此番前來,是聽聞老人家手段高超,想請老人家幫忙的。”
“幫忙?”老人顯然對這個字眼很驚奇,忽又反應過來:“瞧我這腦子,請!公子快裏麵請!”
將李進請入屋子,連忙在院中的灶台上燒起一壺熱水,招待起來。老人站在一旁,彎腰問道:“不知何時能讓老頭子為公子效勞的?”
“白石老人請坐,這是你家,何必那麼拘束。”白石被李進硬拉著做了下來。
“李進此番前來,是想問問老人家會打造兵器嗎?”
老人很迷茫,白石老人也做了四十多年的鐵匠了,來這裏也有二十年。做的都是一些打製修理農具的活。打製兵器,這個還真不會。不過公子打製兵器幹什麼呢?估計啊,這外麵又要亂了。
老人很實誠的回答:“這個老頭子是真不會。”
看到李進不由失望,老人有說道:“不過老頭子認識一個人,他應該會。”老人繼續講道:“他名叫湯隆,現在居住在巨野城內。據說原來是官府的匠人,不知怎麼被他脫了匠籍。要說來,那可真是一個好後生啊。”
“多謝老人家。”
自古以來,強軍必有利器,一把好的武器對於一支軍隊來說至關重要。李家行商多年,跟官府也有些關係,家中自然也有儲存一些兵器。像刀劍這種大眾化的兵器有,弓箭這種尋常獵戶的東西也有,可是沒有那種可以支持高強度作戰的利器,比如帝國的軍方環首刀。還有像弩這種操作難度低,殺傷力大的兵器也是沒有。
還有就是盔甲。布甲,皮甲,乃至粗糙的鐵甲,李家也是有存貨的。李家缺少的是精製的鎖子甲,魚鱗甲。這種才是能在戰場上保住性命的東西。
心中愈發抑製不住的不安,李進迫切的希望能夠使三百人在上一個層次,能夠讓李進有足夠的信心麵對未知的事情。
“那裏就是湯隆家了。”一個小童向李進指路道。
李進不由皺眉,看著前方破敗的茅草棚,黑色的地麵,上麵還四處存在著糞便,垃圾。雖說作為社會底層的手藝人,不可能住在什麼高檔的地方,但是一個勤勞的勞動者的住處不應該如此不堪。
再往前走,李進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混合著各種味道,使得這酒氣就更加使人厭惡。李進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李進依然是禮貌拍門,門裏傳來一聲醉酒的不耐煩的呼喝:“誰啊!”便再無聲音。
在門外有等了盞茶功夫,李進終於是不耐煩了:“蒙多,把門打開。”
蒙多聞聲上前:“蒙多~多!”上前直接拆開房門,拎起了躺倒在草堆上的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