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幼感情傾訴完畢,盧植一正臉色,嚴肅起來,開始安排李進南下的軍務。
“你此番南下,重點在於牽製黃巾卜己部,卜己部雖不及冀州南陽黃巾,那也是人數眾多,你一支孤軍,萬要留心,不可大意。”盧植交代道。
李進點頭答應,盧植接著說:“卜己部恐有數萬人,而我軍又要備戰張寶廣宗,力有不逮。所以我給你一部分士兵,還允你臨時征召郡縣士卒。”
“將軍,把踏白部交給我罷。”李進一聽盧植可以將一部分士兵交給他,便點名要踏白部。
“不行。”盧植一口回絕:“踏白部已是我軍精銳戰力,自然要用在刀尖上。踏白部沒得商量,你在想別的罷。”
“那卑職就要我原先帶來的那二百人,還要一個人。”李進覺得沒有踏白部的話,其他部分的士卒也不認識,做不到調動自如,磨合又需要時間,軍情緊急,怕是沒時間了。
“誰?說。”
“您身邊的記事參軍——審配。”
李進要審配,一則是於其頗為投緣,以審配為主導,審家暫且收留嫂嫂徐氏,這是有恩。二來,審家是魏郡著名的大家族,在魏郡及其周圍郡縣都有這極大的影響力。審配又是審家的優秀子弟,是審家在軍中的代表,可以影響審家的決策。
卜己部北上定是要經過魏郡,在這裏,李進聯合審家,那就是主場作戰,定能克敵,審配,就是那重要的一環。
“好,人都給你,再給你換上全套的製式裝備。拿我手令,找軍需官吧,收拾好,明日就出發罷。”
李進領命,隨後便下去了。
盧植叫來親兵,帶著他一起去巡視營房。一路無話,這不像是盧植平日的狀態,親兵也是不敢多言。終於查完,一路走回府上,快到大門口了,盧植才開口:“李進是怎麼知道卜己的,是你告訴的罷。”語氣有些淡,聲音有些冷。
親兵當場就冷汗連連,連忙跪下,腦袋杵地,聲音慌亂:“是小人,當時李校尉來問,小人想著無甚大礙,便就說了。萬望將軍恕罪。”
盧植的聲音更冷了:“你可知罪。”
親兵更慌了,這是問罪的前奏啊,軍中法令嚴苛,十七令五十四斬,泄露情報可是大罪,按律當斬。親兵當即求饒。
盧植站著不說話,約莫過了盞茶功夫才開口:“好了,起來罷,下不為例。”盧植也不想如此對待手下親兵,實在是軍情不比其他,豈能隨意泄露,不管他是誰,這是一條鐵律。今日可以告訴李進,明日就可以通敵,一定要扼殺這種風氣。隻不過這次先給他一個教訓就好。
親兵戰戰兢兢的起來,小心的現在盧植身後,隨著一起進了府中。
“那個小黃門呢?”盧植頭前走著,問道。
“小黃門?是天使嗎?”親兵有些不確定。
“是。”四下無人,盧植也不想那麼正式,隨意問道。
“天使大人在將軍離席後不久也離席了,隨後回了在城中的宅子。將軍入睡的這段時間,但是有些個將校去了天使那裏。”親兵如實稟報:“據說,天使大人準備明天就走。”
“唉……”盧植長歎一聲,果然,那些將校是給左豐送禮去了,身在軍中,不思為國效力,反而巴結宦官醃臢之類,帝國武人怎的如此沒有鐵骨了。盧植沒在言語,回府上又開始掌燈辦公。
李進回到踏白部所在營地,先跟高覽交待一聲,叫來幾個黎陽部的士卒,在一起吃了一頓酒,也算是離別踐行了。
隨後,李進微醺的找到張飛,李應等人,先通知一番,讓他們做好準備。又集合自己所帶來的二百人,在校場上大聲的告訴他們帶他們回家,引得大家一片歡呼。然後帶著二百人浩浩蕩蕩的去軍需官處領取裝備,驚的執法隊以為是哪裏產生嘩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