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煙塵是原先的斥候,經曆過一次問答,那個斥候顯然更細心了,向李進報道:“校尉,黃巾軍是在太亂,沒有陣容,卑職是在不知道有多少黃巾。但是卑職還觀察到這些黃巾後還有隊伍,人數更多。卑職不敢離得太近,隻是感覺後續部隊的裝備不及那萬人。”
好了,情報更完善了。這是卜己的前軍,也是先鋒。有三千人左右,這是李進親自探查的結果。斥候探查兩遍都沒能猜測出黃巾人數,一則是黃巾軍陣委實太過混亂,讓人辨識不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斥候的素質了,李進覺得等打敗了卜己黃巾,很有必要對手下進行一番摸底並且進行培訓。
估計了一下時間,黃巾先鋒應該已經吃好飯要過來了吧。向後看一眼虎子,他那裏已經準備好了。李進虎吼一聲:“全軍集結!”
一百多人迅速按照平日訓練,結成多個三騎錐,以張飛為排頭第一人,後繼李進李應等人,形成一個尖銳的錐頭。在錐頭之後,是旗手蒙多,這小子渾身包鐵,足下生風,能趕飛馬。旗手最重要的是要緊跟前鋒,為後續部隊指明方向。蒙多正是那個大傻子,交待好,認準的事那就是一頭就紮過去了。他扛旗,當真是最合適的了。
一百多騎,肅立在貝丘城南,還能聽見城裏的聲音。蒙多厚實的腳掌已經感受到地麵傳來的震動,衝著李進喊了一聲:“蒙多!”
李進握緊手中的驚夜槍,在亂軍中,一寸長一寸強這是一個鐵則。李進也曾隨師父見過童淵老先生,有幸得到老先生傳了兩手槍法,雖不是什麼壓箱底的功夫,對付這種黃巾亂軍,也是夠了。
煙塵起來,敵人越來越近了。率領黃巾先鋒的是卜己手下大將周濤,從名字上也能看出,不是張白騎,李大目之流。
但凡有些地位家產的人家,名不取雙字,這已是帝國人盡皆知的潛規則。周濤原本是東郡一戶沒落的小地主,小時候讀過兩書。後來黃巾卜己來了,混的不如意的周濤便加入黃巾軍,因為認識兩個字,被卜己器重,這次先鋒隻是就擔在周濤肩上。
要是卜新沒死,這個任務沒準就是他的了,可是卜新已經死在夜襲巨野的戰鬥中了。
李進站在山坡遙遙鳥瞰,隻見土黃色的黃巾軍已經漫山遍野的壓到山坡對麵,南麵原野上猶有煙塵蔽天源源湧來。
吹了個呼哨,虎子聽見了便叫手下跑馬,將綁在馬後的帶枝葉的樹木拖動起來,便有滿天煙塵彌漫起來。
離李進所在的山坡還有兩箭之地,周濤便下令全軍原地待命。這山坡上的那幾個騎兵著實可疑,他們身後的煙塵也很可疑。
“嗯,對,很可疑。”周濤很是認可自己的點了點頭。既然是讀過兩天書的,還做了前軍大將,那就要有些個大將的樣子。一舉一動都要有名將風範,就像現在這樣,對敵人的觀察一定要細致,還要經過自己的思考,有著自己的想法。
“這一定是誘餌,後麵的那些都是伏兵。隻不過他們沒有掩藏自己的行蹤,讓我發現了,哈哈。”周濤心裏一樂,自己的判斷肯定是沒錯了。
黃巾軍裏麵已經下了停下的軍令,混亂的士兵還是繼續向前走,直到一箭之地才停下來,這不由讓周濤老臉一紅。
兩軍就這樣一個在坡上,一個在坡下的對峙著。
周濤打量著坡上的些許騎兵,揚鞭一指,哈哈大笑:“陣前何人?這些個泥鰍般的,能擋得太平天兵麼?!”
張飛縱馬略向前走兩步,倒豎虎須,圓睜環眼,手綽蛇矛,立馬坡上,厲聲大喝道:
“我乃燕人張翼德也!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聲如巨雷。周濤聽聞,不由有些股栗。這倒也驚的周濤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尋常人哪有如此底氣,肯定後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