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太陽的時間已經過去,最後的晚霞也在月光的催促下緩緩閉幕。
這一天對於奴良組的妖怪們來說是不平靜的,因為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們一向玩世不恭的總大將那樣發狠的戰鬥,並且戰鬥對象還是他敬愛的兄長——帝閻鳶。
戰鬥打響於一個小時之前,地點在奴良組分組信息部。當時那裏的妖怪們聞到滑瓢散發出來的令人壓抑的氣息後就紛紛先行撤離了,否則的話,就憑滑瓢二人從信息部打到神奈山上的這股狠勁,連他們都會被戰鬥的餘波給牽連。
“嘭——”
帶著濃濃的塵煙,又是一棵大樹無辜遭殃。樹林中仿佛隻看得見兩個影子在飛來飛去,不見其人卻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兩個影子所散發出來的龐大壓力。
神奈山的山腳下已經圍滿了奴良組的妖怪,他們不理解這場戰鬥的意義,於是也都希望這場戰鬥能夠早些停下。畢竟兩方都是奴良組裏的重要人物,一個是奴良組的總大將,一個是總大將的兄長,就算分出個勝負,也毫無意義啊。
“鴉天狗,總大將他們怎麼樣了!”
在圍觀的妖怪們後麵突然響起了一個帶有擔憂與著急的美妙聲音,眾妖們聽到這個聲音,都紛紛自覺的讓開一條路,好讓這個聲音的主人能夠快速的抵達目的地。
鴉天狗聽見這個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何人,“雪女啊,那邊的事忙完了嗎?”他如此問道,卻是沒有先回答雪女的問題。雪女小跑著到鴉天狗的身邊,扶著腰喘了幾口氣後...“當然忙完了,不然我怎麼過來的,”她先是回答了鴉天狗的問題,而後目光立馬被山上的激烈戰鬥給吸引住,這時她才想起來她好像先問過問題的。
“鴉天狗!你別扯開話題!我問你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
雪女漂亮的臉上掛滿了焦慮,就如同眾妖所想的一樣,她也不知道滑瓢為何要與帝閻鳶戰鬥,所以眼下見到滑瓢與帝閻鳶竟戰鬥得如此激烈,她心裏不禁更為著急。
鴉天狗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場戰鬥的起因。
雪女見連總大將最親信的鴉天狗都不知道原因,不禁氣惱的跺了跺腳,可她又毫無辦法,像滑瓢與帝閻鳶這種級別的妖怪的戰鬥,已經不是她能參與的了的了。於是,她也隻得和眾妖一樣,在心裏希望他們可以快點結束這無意義的戰鬥。
而這場戰鬥的兩位主角不知道山腳下早已站滿圍觀群眾,還在使勁渾身解數打得不可開交,一棵又一顆的大樹被無故牽累,在他們身旁砰然倒下,但他們卻全然不在意,一心一意的隻想著把對方打倒...
可他倆兄弟這麼多年,對方有什麼招數有什麼套路他們心裏都清楚得很,隻抱著一顆要打倒對方的心是沒有用的,就像之前滑瓢說過的,他倆要就這樣打下去,真的是再打一百年也分不出勝負。
“嘭——”
又是一擊大招式的碰撞,帶著漫天的煙塵,雙方都稍稍朝後退開了幾步。
帝閻鳶看著麵前十米左右處同他一樣打了這麼久卻隻是微微喘氣的奴良滑瓢,心裏不禁有些急了。他並不是真正的想擊敗滑瓢,他隻是想讓滑瓢收回之前的話並保證以後不再在他麵前提起他的傷痛罷了,為什麼滑瓢就是不能理解他呢?
而奴良滑瓢此時的心情和帝閻鳶也是相差無幾的,雖然他平時玩世不恭,可事情一旦變得重要起來,他會相當的認真。他亦不是想打敗帝閻鳶,他的目的是讓帝閻鳶能坦然麵對過去的傷痛,可言語已經不起作用,所以他得將拳頭真實的打到帝閻鳶的臉上,這樣才行。
可是...很難啊...
“兄長,你應該還有事情要做吧?”雙方對峙了一會後,奴良滑瓢決定智取,他知道帝閻鳶在此之前的任務是和牛鬼一起執行截殺欲要前往昭傳的妖怪,於是,他想從這裏入手,分散一下帝閻鳶的注意力。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帝閻鳶聽到奴良滑瓢的提醒後,猛地想起自己原先是要做什麼事情的。萬妖出動,僅憑牛鬼一個人是顧不了所有的,而且萬妖之中不乏強大的妖怪,萬一他們得知有人在阻礙決定聯手先除掉障礙,那可怎麼辦...
『很好,就是現在。』
奴良滑瓢趁帝閻鳶短暫的失神,閃電般的發起了決定勝負的一擊。
“糟了!”帝閻鳶感覺到滑瓢的動向,驀然回神,可滑瓢的短刀已經近在眼前...
“嘭——”
就在刀鋒距離帝閻鳶的眼眸隻差一厘米時,奴良滑瓢收刀展拳,狠狠的打在了帝閻鳶的臉上,後者直接起飛,在空中滑了一段距離後倒在了地上。
“兄長,你輸了。”奴良滑瓢邁著平穩的步子朝倒地的帝閻鳶走去,走到他的身旁後,他淡淡的說了這樣一句,而後把帝閻鳶扶到一旁的一棵樹邊背靠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