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坑表麵上的泥土開始一點一點往上拱,然後,是成塊成塊的水泥塊,大約過了幾分鍾,被水泥封住的馬義,象剛孵出的雞,一邊吃力地推開蛋殼,一邊艱難地往外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爬出水泥坑,愣愣地站著。因為大腦長時間缺氧,他有點發懵。他使勁地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晃了半,馬義也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懵懵懂懂地離開荒郊,徒步返回城市。
剛走到城市邊緣,城市的繁華就撲麵而來,與荒郊的荒蕪形成鮮明的對比,馬義似有從洪荒驟然邁入現代文明之感。
“啊!”
迎麵走來的兩個女生突然捂臉尖叫,馬義嚇了一大跳,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緊張地四處張望,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兩女生從他麵前匆匆而過,其中一個比較膽大,她盯著他的臉,鄙夷地罵道:
“變態!”
“呃……”
馬義諤然,彼此隻是路上偶遇,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們,看著她們驚慌遠去的背影,馬義本能地搓衣角,結果……衣角沒搓著,他竟然捏到了自己的肚皮,低頭一看,眼珠子“叭”一聲掉地上。
麻逼造的,自己居然身無寸縷?!馬義頓時驚慌失措,迅速逃入路邊的草叢裏躲起來。
他的心怦怦狂跳,終於明白了那兩個女生為什麼見到自己會尖叫,還罵自己變態,原來自己在“裸走”!
可是,自己明明是穿著衣服的呀!衣服到底哪去了?自己隻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覺,衣服咋滴就不翼而飛了呢?就算是做春夢,也不至於脫精光吧?
難道今是愚人節?
馬義一陣茫然。
他心翼翼地從草叢中走出來,順手撿起地上的一個黑色塑料袋子套在腰間,擋住自己的**,他是正常人,裸奔不是他的嗜好。
因為自己這副尊容已經不適合城市,馬義隻好掉頭往沒有人的地方走。在路邊的垃圾堆裏,他撿到一條舊牛仔褲和一件舊工衣。
他不顧衣服上的怪味,直接穿到身上。穿上衣服他才感覺自己又回歸了文明社會。接著,他在垃圾堆裏找到了兩件寶:一個液體打火機,一支完好的香煙。
馬義將煙叼在嘴裏,用打火機點燃香煙,香煙頭隨著馬義的吸吐一明一暗,尼古丁也迅速滲入他的神經中樞,大大增加了他神經遞質的量,神經元分泌的多巴胺分量開始增加,讓他產生飄飄然的幸福和輕鬆感。
他一路信馬由韁走下去,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竟然走到了路的盡頭,讓他驚喜的是,路的盡頭處居然是一個麵積寬廣的水庫。
馬義立即將身上的衣服脫了,洗幹淨。這裏遠離人群,人跡罕至,他大膽裸身,將洗好的衣服掛上樹梢上風幹。
掛好衣服,他跳入水中清洗身上的汙垢。水庫水麵積寬廣,月光下,水麵波光粼粼,優美寧靜,馬義象一條碩大的人魚,在水庫裏遊弋。
迎麵一群鰱魚遊來,它們見到馬義立即如臨大敵,迅速掉頭逃跑,馬義兩腿一蹬,鯊魚一般衝向魚群,出乎意料,他居然輕而易舉地追上魚群,再順手一撈,又不可思議地輕鬆抓到了一條大約有兩三斤重的鰱魚。
回到岸邊,馬義用一片竹片劃開魚肚,掏淨內髒,然後再用竹簽將它串起來,放在火上烤。
魚烤熟了,雖然缺鹽少油,但是對於饑腸轆轆的馬義,烤魚依然香味撲鼻。他迫不及待地吹幹淨魚身上的灰,開始大快朵頤。
吃完魚,他意猶未盡地拍拍肚子,一低頭,他驚訝地發現,原本掛在他脖子上的獸牙居然嵌在他心髒之上,獸牙上的麻點變成一行行繁體字,他仔細研讀:“無妄,之命也,能育萬物,下雷行,物與無妄……”
拷,獸牙竟然是一部名為《無妄真經》的修真密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