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家座落在半山腰,四周群山蔥綠,晨霧繚繞,山峰忽隱忽現,宛如仙境,清脆的鳥鳴從晨霧深處傳來,“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馬義的靈台清明空靈。
白雪家鄉的空氣比濱海空氣清新,比自己老家的空氣多了一份靈氣。雖然這份靈氣還不足以供他煉氣,但是在這種空氣裏生活,本身就是一件很愜意的事。
馬義舒展了一會筋骨,他惦記著蜇傷白霜的玉哥兒,它是上古神蟲,藍妹兒也是上古靈草,他都想去看,看看那裏還有什麼有靈氣的東西,不定自己修真能用上。
他想讓白霜帶他到玉哥兒出沒的地方走走,可是他四處找遍了都沒有見到白霜,白雪從廚房裏探出頭來。
“馬義,你在找什麼?”
“我找白霜,我想讓她帶我去她被玉哥兒蜇傷的地方看看。”
“你瘋了,那地方多危險。”白雪立即反對。
“沒事,它傷不了我。還有,那裏不定還有什麼寶貝,不去看看多可惜。”馬義堅持道。
“我帶你去吧,白霜沒亮就和她的夥伴上山采茶葉去了。”白雪想了想道。
罷,白雪解下腰間的圍裙交給白媽,帶著馬義去麻草坡。
白雪雖然在城市生活了三年,但是從翻山越嶺練就的腳下功夫一點都沒有荒廢,崎嶇的山路坎坷不平,但是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馬義也是山裏的孩子,眼前的山路也難不到他,兩人一路走來,輕鬆愉快,白雪邊走邊哼著苗寨山歌,音韻不錯,可惜馬義聽不懂。
大約走了一個時,麻草坡到了。
“就是這裏。”
白雪指著一棵綠蔥蔥的山茶樹道。馬義俯首尋找,在茶樹根附近果然發現了一株藍妹兒,因為花已經被白霜采了,藍妹兒已經開始枯萎,隻留下幾片枯葉。藍妹兒生長周期很長,生長速度很慢,但是開花之後,它的生命也到了盡頭,花謝草枯。
馬義在藍妹兒周邊一陣扒拉,終於在一堆草叢中,他又找到一株藍妹兒,這株藍妹兒剛出土沒多久,隻有兩片嫩綠的葉子,要等它開花,起碼要在五十年以後。
馬義將昨晚就準備好的一個香囊掛在茶樹枝上,然後示意白雪躲在樹後,白雪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是看到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也不多問,靜悄悄地躲在樹後。
山風徐徐,香囊的香氣四裏飄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馬義斂聲靜氣,耐心地等待玉哥兒出現。藍妹兒已經被白霜采走,馬義也沒有把握玉哥兒會不會再出現,隻能希望自己親手製作的香囊魅力足夠。
邊,一輪旭日冉冉升起,山間的霧氣越來越淡,金色的陽光灑在山坡上,絢麗迷人。
白雪腳蹲得有點麻了,但是她看到馬義還是一動不動的,她也不敢亂動。
“來了。”馬義輕聲道,他聽到了玉哥兒翅膀振動的輕微的聲音。
不一會,一隻拇指大的玉色虎頭蜂從遠處飛來,撲向馬義掛在樹枝上的香囊,馬義瞅準時機,及時撒出手中的網兜。網兜是他昨晚向白媽要來的一塊舊蚊帳布縫製而成的,經過馬義法力加持,它已經不是普通網兜,而是神奇捕器。
雖然元氣二重法力低微,但是用來對付玉哥兒綽綽有餘。
玉哥兒猝不及防,落入馬義的羅地網,馬義加持在網兜上的法術牢牢控製住玉哥兒,讓它動彈不得,隻好束手就擒。
馬義三隻手指捏住玉哥兒的勁後背,將它取出網兜。玉哥兒擺脫了網兜的束縛,立即變得暴燥生猛,發出“嘶嘶”的叫聲,伸出尖利的尾針,扭動著尾部,它的尾針頂端掛著一滴透明的毒液,它在尋找時機,時刻準備給自己的敵人至命一擊。
馬義毫不畏懼,將真元灌注左手拇指指甲尖,指甲尖頓時鋒利如刀,“刷”馬義的指甲快速劃過玉哥兒頭部,在它的後腦劃起一條細細的線痕。
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過白雪的柔夷,白雪還沒有反應,馬義的指甲已經劃破她的食指,白雪隻感到一陣輕微的刺痛,傷口已經滲出一滴殷紅的血滴,馬義不含糊,立即將白雪流血的食指按在玉哥兒的傷口上。
接著,他衝玉哥兒打出手印,口中念念有詞,過了一會兒,玉哥兒漸漸停止了反抗,安靜了下來,尾針收入腹中,尾尖的毒液也滴落草叢裏。
“好了。”馬義著鬆開白雪的手,白雪抽回自己的手一看,剛剛還在滴血的手指已經恢複如初,竟然還沒有留下傷痕。
她驚異的望著馬義,眼神怪怪的,她看不懂馬義,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是江湖術士?或者他根本不是人,而是神仙、是妖怪、是來自星星的教授?剛才他明明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都流出來了,可是她居然找不到傷口,她是學醫的,當然知道這種現象完全不符合科學。
還有,馬義剛才一係列怪異的動作,口中的念詞都是些什麼?他是怎麼做到讓一隻凶猛的毒蟲變得乖巧聽話的?
玉哥兒伏在馬義的手掌心,沒有剛才的凶狠好鬥,就象一枚精雕細琢美侖美奐的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