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絳英和白雪由警察局洪穀山局長親自送到濱海市人民醫院,10那班人再蠢,也終於明白她們倆人的身份不簡單,絕對不是他們臆想中的野模。
但是他們自恃有蒼家撐腰,他們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拒診遭受處罰。洪穀山是局長,人家蒼陽威也是局長,閻紅梅更是濱海市叱吒風雲的女強人,官場、商場甚至地下世界的人都給她幾分麵子,何況她還有一個在衛生部門任廳級幹部的兄弟。
他們中兩個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幾乎是隱形的人事部長,現在他們的兒子蒙難,他們理所當然必須他們同仇敵愾。
他們很清楚,在華夏,選擇站隊不僅是政客的必修功課,他們雖是靠手術刀討生活的,但也是體製內人士,如果他們想在事業上更上一層樓,在政治上追求進步,在一年一度的先進工作者的評選中勝出,在職稱評級上得願以償,就必須堅定地團結在領導周圍,誓死捍衛領導的權威。
至於洪穀山,他一個幹警察的,不在自己的係統之內,隻要不殺人放火炸公交,他能咬誰去?鳥他?切,除非自己有病。至於長孫冶,不過是一個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人家家財萬貫與自己毛關係沒有,他們直接將他屏蔽了。
醫院的精幹力量都在院長的親自率領下搶救蒼境孔他們去了,全院的工作重點一邊倒全落在救治蒼局長家屬上,沒有人在意躺在病床上的長孫絳英和白雪。這期間除了一個護士過來簡單詢問了一下之外,從此至終居然沒有一個醫生進過她們的病房。
長孫冶歎了口氣,他雖然很憤怒,但是他不想與他們計較,與人計較那是辱沒自己的人品。他聲對洪穀山道:“洪局長,我們換家醫院吧,仁河醫院我比較熟,那裏的醫療條件不比這裏差。”
洪穀山幹了二十多年的警察,眼力自然不會比長孫冶差,他當然也看出了這裏的醫生、護士的態度。他不奇怪,因為這家醫院的院長是蒼陽威的心腹,做為奴才,對打傷主子的“仇人”,當然得拿出自己的態度。
至於醫生救死扶傷的職責,不過是紙上文章,在例會多念叨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他連這點眼色都沒有,那麼他的政治覺悟就太低了,蒼陽威也不會讓他執掌堂堂市級三甲醫院。其他醫生護士上行下效,長孫絳英與白雪就醫難,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穀洪山是堂堂濱海市警察局長,市委常委,又豈能輕易屈服於別人甩臉色?
“長老,稍安勿燥。濱海市人民醫院是人民的醫院,不是哪家人開的私人診所,就算是私人診所,救死扶傷也是他們的本職工作。”罷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簡單交談了幾句後就掛了。
不到五分鍾,一個身材瘦削高挑,身穿白大褂,頭戴白帽的醫生匆匆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剛才唯一一個進過病房的護士。
“老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他一進門,就向洪局長伸出右手,臉上有些慚愧。
“老同學,你們這家醫院怎麼有點象古代的衙門啊?”洪穀山伸出右手禮貌地與醫生相握,嘴上卻一點也客氣。
“呃……”醫生臉色微紅,看了看身邊的護士。他已經從護士那裏了解了一些情況,他想辯解幾句,卻苦於找不到詞,氣氛一時陷入尷尬。幸好洪局長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轉頭對長孫冶道:
“長老,這是我的老同學方浩,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方浩,這位長者是長孫家族的長孫冶,長老。”
“方院長好!”長孫冶伸出右手,方浩急忙迎上去。
“長老您好。”方浩在濱海工作多年,對長孫家族並不陌生,他雖然沒見過長孫冶,但是知道他是長孫家族的家主,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好吧,閑話少,救人如救火,方浩,這兩個姑娘一個是長老的孫女,一個是她的同學,都是濱海醫學院的學生,你未來的同行,請你趕快給她們看病。長老,咱們到外麵休息一會,不防礙方浩。”穀洪山催促,不等方浩回應,他已經扶著長孫冶走出病房。
“方院長,其實我們沒有大礙,隻是被人下了藥,現在藥勁也差不多過了。”病房裏隻剩下病人和護士了,不等方浩開始檢查,長孫絳英就開了,她是醫學生,當然知道怎麼配合醫生,方浩點點頭,給她倆仔細檢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