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而一想,也不能怪她們,在這樣的荒郊野外,麻醉劑肯定比佛主的眼淚還難找到,倆女漢子能找來止血藥已經難能可貴了,將就吧,誰讓自己是爺們呢。
馬義想著想著心裏就坦然了,他正想示意路雲動手撥刀,突然感覺身子一輕,接著聽到米莉莉大聲咋呼:
“雲姐,他居然沒有流血!”
馬義特無奈,關於這妹紙,自己剛剛還讚她大事不糊塗,其實還是智商有硬傷啊,聽她的意思,似乎他現在應該是血如泉湧才是正常。
唉,幸好馬義已經深切了解她的性格和智商水準,明白她是因為看到自己的傷其實沒有想象中嚴重而高興,而不是因為他傷得不夠重而失望,否則不知道得埋下多大的誤會。
如果被人誤會心毒嘴賤,對於一個黃花閨女來,情況將非常不美妙。
“莉莉!”
路雲氣憤地喊道,顯然她就誤會米莉莉的意思,她一甩手丟掉手中的倭刀,搶過米莉莉手中的止血藥,一股腦往馬義傷口上撒,然後用繃帶將他傷口包住,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任何停滯,明她以前沒少幹這種活。
“雲姐,馬義,我不是那個意思。”
米莉莉也回過味來,發現自己的話語病嚴重,就一邊幫忙,一邊急赤白臉地解釋。路雲沒有理會她,馬義的保命元氣已經就位,他終於能開口話了,“沒事,我明白的。”
米莉莉一愣,盯著馬義看了數秒,突然歡呼雀躍:“哦……馬義活了,馬義活了……”
路雲和馬義看著眼前血人似的米莉莉忘乎所以,又叫又跳,不由相視搖頭苦笑。
“她才十七歲。”路雲解釋道。
馬義看她一眼,似乎在:我懂的。路雲回視馬義的眼睛,心裏莫名一陣柔軟,她突然俯首在馬義蒼白的唇上親了一下,馬義猝不及防,不由有些發愣。
米莉莉也看到了路雲的動作,頓時一股酸澀湧上心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神情落寞,蹲在路雲身邊,象一個無助的孩子。
“雲姐,現在怎麼辦呐?”
路雲感受到了米莉莉情緒的變化,她也很無奈,有些事情,既使是親姐妹,也是很難作出決擇的,更不用公平,然而她和米莉莉不是親姐妹,而是生死姐妹啊。
馬義神經比較粗糙,沒有發覺現場氣氛的尷尬,他搶先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馬義得對,我們必須在黑龍會或泰國警察趕到前離開,莉莉,你照顧馬義,我去做一付擔架。”
路雲罷,走到山邊,用倭刀砍下兩棵竹子,再找來幾根野藤,剝下幾個死人的衣服,做成一付簡易擔架。
路雲和米莉莉將馬義抬上擔架。大路已經不能走了,他們就近抄路進山,準備再次穿越原始森林回國。雖然是臨時更改的計劃,但是她們有野外生存的經驗,米莉莉還有gps,所以他們倒也不擔心迷路。
馬義心裏相當糾結,他是三人中唯一的男子漢,偏偏是自己需要兩個女生抬著走。當初解軍山負傷,他隻消一個時辰將他治好,是因為他給解軍山喂了他剛煉成的治傷神藥,還輔以自己的真元之氣。
現在自己受重傷,真元受損,不能運動元氣為自己療傷,治傷藥在儲物空間取不出來,它再有神效也是白搭,所謂醫不治己病大概就是如此吧。
山路崎嶇難走,野草藤蔓擋道,馬義75公斤的重量壓迫在米莉莉和路雲肩上,讓她倆苦不堪言。
她們一邊撥開擋道的野草藤蔓,一邊時刻提防毒蟲毒蛇的襲擊,為了擺脫黑龍會或泰國警察的追蹤,她們還需要邊走邊抹去她們走過的痕跡。
走沒多久她倆就氣喘噓噓,累得夠嗆,衣服、頭發淩亂,乍一看,仿佛從山裏走來的倆女野人。
“把我放下來,讓我自己走吧。”馬義心懷愧疚。
“我也想啊,可是你行嗎?”米莉莉一撇嘴。
馬義張張嘴,想提醒米莉莉,女人千萬不能挑釁男人不行,不然肯定會吃大虧。可是他忍住了,怕米莉莉一怒之下將擔架掀了。
“別話,保持體力。趁沒黑,我們再趕一段路,才能安全。”走在前頭的路雲道。米莉莉俯首對馬義做鬼臉,似在警告他再話就咬他。馬義被她逗樂了,裂嘴一笑,卻不心牽動傷口,頓時痛得他齜牙裂齒。
夜幕即將降臨,他們已經進入原始森林腹地,莽莽森林可以給他們提供避難場所,可是稍不留神,也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甚至災難,黑前她們還得做一些過夜的準備。
稍事休息後,路雲和米莉莉開始搭草棚,草棚很簡陋,四根木樁為柱子,棚頂架上幾根木枝當梁,然後蓋上碩大的芭蕉葉就成了,牆也用芭蕉葉,她們還架起一張簡易床。
最後她們在門口架起一堆柴草。
忙完後,她們將馬義連同擔架抬上床,路雲開始給馬義換藥,米莉莉則剝開芭蕉樹的皮,取出芭蕉樹心,再截一段遞到馬義嘴邊:“馬義,給你,補充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