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家別墅蒼財富還是第一次涉足。別墅是在長孫家的老屋宅基地上建的,老屋蒼財富來過,當年他差點就帶領造反派上門操家,回想起當年長孫冶如同孫子一般在自己麵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樣子,蒼財富心裏莫名喜悅。
當年,富甲一方的長孫冶與長孫家族就是他蒼財富碗裏的下酒菜,不料世異時移,一不留神,長孫冶鹹魚翻生,居然狗膽包,下套反篡他蒼家財產!蒼財富牙齒咬得格格響。
幸好歲月不僅熬盡了他的青春歲月,也磨燼了他暴燥的脾氣,當他腳踏在長孫家的土地上,竟然沒有發飆。
一位傭人打扮的中年婦女引他來到長孫冶的書房。
“蒼書記多年不見,不知道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家來了。”
長孫冶端坐在書桌後,沒有起身迎接,從容淡定。蒼財富沒有看到長孫冶當年的驚慌失措心裏不免有點悵然若失,可是他也是人老成精之人,並沒有將心裏的失落掛在臉上。
“哈哈,沒想到長孫老弟還記得濱海還有老朽這一號人存在,老朽可謂是榮幸之極啊。”蒼財富雙手打揖,不等主人讓坐,他已老基北北地麵對長孫冶而坐,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長孫冶,試圖從氣勢上先壓長孫冶一籌。
蒼財富的這道眼光長孫冶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年曾經是他揮之不去的惡夢,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政治清明,法製當家,他長孫冶已經不在乎了,他坦然與蒼財富對視。
第一回合,以蒼財富失敗而告終。
“蒼書記,多年不見,風采依然不減當年,真是可喜可賀。”
“多年不見,長孫先生竟然鹹魚翻生,才是真正可喜可賀啊。”
“那是托***同誌的鴻福,得他撥亂反正,還我清明世界啊!”
“世界是清明了,可惜有些人開始得意忘形了,都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哦,蒼書記此話怎講?”
“嗬嗬,多年不見,長孫先生裝糊塗的本事見長不少啊!”
……
長孫冶的書房裏,兩個頭發斑白的老者唇槍舌劍,火藥味越越濃,蒼財富心中的怒火是越來越旺盛了,想當年,他見到自己就象老鼠遇上貓,然而今,他在長孫冶的眼睛裏看不到他對自己有任何尊重與畏俱,隻有鄙視和不羈。
這是很不好的苗頭。
蒼財富感覺自己有些鎮壓不住場麵了,對於習慣於一呼百應的他來,這種感覺讓他超不爽。可是時勢比人強,時代已經發展,當年那個能讓人大展雄風,為所欲為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就連強勢如他的人物在大時代麵前,都不得不低下自己那顆貧瘠而又過分驕傲的頭顱。
這些年,蒼財富雖然一顆紅心不減當年,但是他多少有些失落和迷茫,幸好他已垂暮年,雄心壯誌遠不如當年,他還能順應時勢,激流勇退,作起一名隱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做起養生,怡養年,正自得其樂。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當年被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長孫冶卻突然竄出來搶奪他的盤中食!
這是**裸的*****反攻倒算!
蒼財富牙根一陣陣發癢。
“我們也不必打啞迷了,開門見山吧,,你要怎樣才收手?”蒼財富一頓手中的拐杖,終於攤牌了。
“收手?”長孫冶一臉疑惑。
“別裝了,一大把年紀的人啦,累不累啊?”蒼財富一臉鄙視。“不是你下套,陰了我孫子蒼境孔,然後訛我家生意?這是反革命的可恥行為!”
“不!”長孫冶擺擺,臉色一正,道:
“蒼書記,飯可亂吃,話可不敢亂,就你剛才一番話,若在當年,我命休矣!”
“若在當年,還用我親自上門?老子一句話直接就將你專政了!你信不信?”蒼財富嗤之以鼻。
“那是,如果當年蒼書記沒有這番魄力,怎能平步青雲?不然的話,你恐怕現在還在兢兢業業為濱海人民倒夜香呢。”
長孫冶前恭後諷,蒼財富雖然文化不高,但是人老成精,豈能聽不明白長孫冶的直白話,俗話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長孫冶是在揭他傷疤,還瞅空往裏撒鹽呢,修養功夫本來就沒到家的蒼財富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