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蒙麵人根本不給他機會,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並順勢將他從床上提起,按在牆邊。蒼財富1米8幾的個,體重少也有190斤以上,但是在蒙麵人手裏,就如同拎一隻雞那麼輕鬆。
蒼財富被貼在牆上,雙腳離地,氣管和勁動脈被嚴重擠迫,導致呼吸、血流不暢,二氧化碳大量充斥肺室,新鮮氧氣供應幾乎中斷,他臉部漲紅,額頭青筋暴突,隨時窒息而亡的恐懼頓時籠罩心頭。
大腦也因為供血不足,影響到他腦部掌管人體運動功能的神經和腦部的分析區域、感覺器以及感覺神經纖維,他開始出現頭暈,話困難的症狀,視線開始模糊,肢體自發性痙攣。
他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甚至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就象一隻被掛在牆上的老鼠。
“蒼司令,感覺不錯吧?”蒙麵人譏諷,口氣一如既往的陰冷。蒼財富張大嘴巴呼吸,雙手無力地拍打著蒙麵人掐著他脖子的手。
“咳…咳…”
蒼財富連連咳嗽,舌頭外伸,雙眼通紅,眼淚順著眼角溢出來。就在他以為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蒙麵人卻稍稍鬆開手,一股新鮮空氣立即通過他的鼻子口腔彙聚氣管,再由氣管迅速湧入心肺。
“呼!”二氧化炭與氧氣在蒼財富肺室裏完成交換,讓蒼財富頓時身心舒暢,他舒舒服服地呼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幸福感爆棚。
“你到底是什麼人?”從桎梏中稍稍解脫,呼吸順暢了些,蒼財富又恢複領導的氣勢。
“我過,我是什麼人不重要。”
“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上門尋釁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你想抄長孫冶家!”
“不是我想抄他家,而是革命的需要。”
“屁!”蒙麵人嗤之以鼻。“就憑你?一字都能當成扁擔的倒糞工也懂革命?蒼司令,‘革命’倆字你會寫嗎?”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可是蒙麵人絲毫不給蒼財富麵子,他的自尊被蒙麵人直接、殘忍地鄙視與蹂躪,盡管他臉皮夠厚,此時也火辣辣的似被浸了辣椒水。
“你想為長孫家出頭?”蒼財富強忍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雖然能想到階級敵人不會那麼容易屈服,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反擊,好漢不吃眼前虧,作為叱吒風雲的造反派司令,蒼財富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因為許多革命工作還在等著自己去完成,所以他不能再將矛盾激化,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你以為呢?”蒙麵人回答很幹脆。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是反革命的行為?是要槍斃的?”蒼財富曉之以法,希望他知難而退。
“少拿這套來唬老子,老子就是嚇大的。”蒙麵人油鹽不進,蒼財富攻心戰術第一回宣告失敗,可是他不氣餒。
他確實不怕死,可是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之別,現在全國革命形勢一片大好,關鍵時刻他不希望自己默默無聞地死在卑鄙無恥的反革命手中,他必須保存生命,投入到轟轟烈烈的革命洪流中去,為****革命事業添磚加瓦。
“好漢,不是我嚇唬你。你深更半夜潛入革命幹部的房間行凶,不是反革命是什麼?當然,如果你願意就止打住,我保證不揭發你,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看怎麼樣?”
“笑話,如果我怕你揭發就不會來了。”蒙麵人再次輕鬆打敗蒼財富的威脅利誘。
“一句話,你放過長孫家,我就放過你。”
“查抄、批鬥長孫家不是我個人恩怨,是偉大的****革命需要。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容你討價還價!”蒼財富義正詞嚴反駁。
“是不是革命還不是蒼司令一句話的事?還請蒼司令高抬貴手,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我雖然是司令,但是不能一手遮,這事沒商量。”
“是麼?”蒙麵人失去耐心,目露凶光,惡狠狠威脅:“既然如此,你就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哼,頭可斷血可流,革命氣節不能丟,我堂堂一個司令員,經曆過大戰鬥無數,豈會屈服於區區階級敵人的淫威。你做夢去吧。”
談判不成功,麵對威脅蒼財富就象落入魔爪、麵對窮凶惡極的敵人仍然視死如歸的***員,脖子一梗,昂首挺胸。
本來蒼財富對這種頑冥不化的敵人向來缺乏足夠的耐心,剛才對他曉之以法,誘之以利,隻是因為他敏銳地研判出目前形勢於己不利,他不得不采取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