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錢不是雲姐的,是長孫絳英和白雪的,回去好好照顧奶奶,哪開始手術了,告訴姐一聲,我們都去看望奶奶。”這回路雲沒生氣,象親姐姐一樣與楚東話,掛了電話,她舉杯對長孫絳英和白雪道:
“姐們,大恩不言謝,以後要用到我路雲的,吱一聲,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一下眉。先幹為敬!”罷,一仰頭,一杯酒半滴不剩,長孫絳英和白雪隻好陪著幹了一杯。她們剛放下酒杯,方又舉杯,她笑意盈盈。
“英子,白雪,路雲以前是混地下世界的,所以滿口江湖話,請你們別介意。我也替楚東和他的爺爺奶奶謝謝你們,同時也預祝我們日後合作愉快,我幹杯,你們隨意,好吧?”方很貼心,見她們已不勝酒力,也不勉強她們,意思到就行。
剛和方喝完了,關濤和包權又率領一幹兄弟,一同舉杯,大聲道:“英姐、雪姐,我們代楚東感謝兩位姐姐頃囊相助,我們沒有什麼專長,但是我們有一顆赤誠忠心,以後,你們就是我們的親姐,姐姐們的事就我們的事!”
長孫絳英重新端起酒杯,眼裏閃著淚花。對著一張張還顯稚嫩,卻很真誠的臉,她感動了。她出生名門,對這些一腳踏在社會邊緣的人,她曾經本能地排斥,可是今,他們讓她看到了一顆赤子之心。
大家族裏,相敬如賓的背後,是勾心鬥角,二叔為了利益,不惜出賣自己的親侄女。原來,所謂的上流社會,紳士名流之中,也有肮髒卑鄙之徒;在社會底層,在販夫走卒之間,也不失肝膽相照的仗義之輩啊。
“你們別鬧,看你們,把我的眼淚都鬧出來了。”長孫絳英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花,一邊笑著埋怨,包間裏響起一片笑聲。
酒喝足了,歌也吼過癮了,大家便互道晚安,開始撤了。
回到梅裏區,長孫絳英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裏,翻來覆去睡不著,白雪本來已經昏昏欲睡,可是受長孫絳英的打撓,也睡不著了,她大為光火,“英子,你思春了麼?大半夜的都不睡覺!”
“切,別侮辱你姐純潔的情操,姐是在思考人生。”
“額滴親姐啊,思考用的是大腦,而不是你的一身臭皮囊,你翻來覆去的,到底想玩哪樣?你別告訴我,你一直是用漆蓋思考的!”白雪很鬱悶。
“唉,難怪鍾子期死後,俞伯牙連琴都摔了,果真是知音難覓啊!”長孫絳英歎息,白雪被她氣笑了,“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憑你這副模樣,給俞伯牙同誌提鞋都不配,我也不是鍾子期。睡吧姑娘,一覺醒來,也許你的人生也思考得差不多了。”
“白雪,在酒吧的時候,當路雲他們一個個給我們敬酒時,你知道我想到了誰?”長孫絳英不理會白雪的冷嘲熱諷,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白雪很生氣,又很無奈,長孫絳英話癆模式已經開啟,如果不陪她好好嘮嘮,自己今晚就別想睡了,她伸一個懶腰,打一個長哈欠,強打精神,“我的親姐啊,你想到了誰,快快告訴我吧,別賣關子啊,我都困死了。”
“我二叔,長孫望。”
白雪沉默了,良久,她才道:“英子,事情已經翻篇了,我們別再糾結好嗎?不管怎樣,我們現在都活得好好的,有爺爺和大爺爺都在背後支持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用怕,以前的事,就當是蒼給予我們的考驗。”
“我不光是想這些。我是覺得,其實我們人生可以簡單些,這麼多年了,直到今我才發現,原來快樂可以這麼簡單。二叔心機太重,心胸又狹,他的人品與為人處事的手段,還不如路雲和方。”
“所以爺爺寧願打破家主傳男不傳女的百年族規,將家主之位傳給你。英子,你應該感謝長孫望,是他給你創造了上位的機會。”
“可是我寧願不要這個機會。”
白雪睡眼迷糊,她拍著長孫絳英的腦瓜殼,“孩子,這叫命中注定,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乖,睡吧,一覺醒來,酒就醒了,你的人生也就感悟完了。”
“把你的狗爪子起開!”
長孫絳英氣憤地拍開白雪的手,翻身背對著白雪,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