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還不知道都蔓受重傷的事,他進到病房,看到渾身插滿管子的都蔓,他非常驚訝,“蔓姐,你……這是咋回事?”都蔓瞪了一眼阿平,不讓他大驚怪,“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咱們地下世界的人,偶爾受點傷不正常嗎?”
阿平立即點頭,表示受教了。
“蔓姐,到底是誰傷了你,告訴我,我找人廢了他。”他接下來的戲碼就是表忠心,一副同仇敵愾,甘願為蔓姐兩肋插刀的樣子。都蔓頓時深受感動,因為她在安肥省,也是橫著走的牛人,很少有人敢不給蔓姐麵子,多少年了,她都沒有再受過這種侮辱性的挫折。
所以她心裏非常憤怒,可是濱海市不是自己的主場,她在這裏能用到的人,隻有一個保鏢和阿平,讓她頗有龍遊淺水遭蝦戲,虎困平陽被狗欺的悲憤和無奈。阿平未必就能找來一幫人為自己報仇雪恨,但是這番話已經足以表達阿平對自己的耿耿忠心,聽起來很暖心。
人在身處逆境的時候,情感容易脆弱,於是連心硬如鐵的三金幫黃堂堂主,看阿平的目光都有了異樣。
阿平不知道自己老大心裏所想,當他看到她突然眼神怪怪地看著自己,裏邊貌似還有一點曖昧,他頓時一陣心跳,心自己可是二十郎當的帥哥,外麵有大把年輕貌美的妹紙等著自己去泡,而蔓姐,雖然不能是半老徐娘,可是絕對青春不在,他敢向自己的腳趾頭誓,他絕對沒有姐弟戀的嗜好!
女大三抱金磚,蔓姐都比自己大十四五歲,能抱毛線!
“蔓姐,你找我來有什麼事要吩咐?”他躲避都蔓的目光,希望盡快切入主題,不讓蔓姐對自己的非份之想徹底失控。其實他沒料到自己完全是在自做多情,因為都蔓根本沒有看上他的意思,老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都蔓再不濟,也是堂堂三金幫黃堂的堂主,會看上自己手下的弟?別逗了,她腦子又沒有進水。
她剛才隻是一個人身處困境時受到關心的本能反應而已。
“我問你,長孫家是不是有一個叫白雪的人?”她問。阿平點頭,“是的,她原名叫白雪,後來聽被長孫冶收入長孫家,改名長孫白雪?”
“她原來不是長孫家族的人?”
“不是的,聽她來自南雲農村,與長孫絳英是大學同學。你的侄子蒼境孔上次被毒蟲蜇傷,就是她治好的。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長孫冶收她為孫女,成了長孫家族的人。”
都蔓恍然想起,當初她似乎聽過這事。
“果然如此,原來她懂法術。”都蔓恍然大悟。她雖然是地下世界的女混混,但是偶爾也看都市異能類的,所以聽過“法術”這玩藝。白雪能治好蒼境孔,又能出綠光將自己重傷,她肯定不是普通人。
“法術?”對於阿平,則象是在書,他平時很少上網,上網也隻是欣賞島國的愛情動作片,對於玄幻、異能甚至所有類型的新興文學——網絡基本處於白丁狀態,他當然聽不懂都蔓在什麼,他還以為都蔓是在講鬼故事呢。
唉,這就是有文化和沒有文化的區別。
書是人類的朋友,多讀書總是有益的。網文也是書,雖然它良莠不齊,甚至非主流,可是它並不是一無是處,當然具體有哪些“是”處,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筆不敢妄下斷言。
都蔓掃了阿平一眼,“你們濱海果然是藏龍臥虎啊!”
阿平雖然平時不看書,但他不是傻~子,他聽得出都蔓不是真正在稱讚濱海人傑地靈,藏龍臥虎,而是一種憤怒與無奈的表達。
“蔓姐,你們到底在濱海遇到了什麼麻煩?莫非與白雪有關?”阿平問道。都蔓一聲冷笑,臉上盡是憤懣的表情,“何止有關,我就是她打傷的!”
納尼?
阿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蔓姐不是來調查步高及玄堂覆滅的原因的麼?為什麼又與長孫家族的人生衝突呢?話回來,你與長孫家族的哪個人起衝突不好,卻非要與白雪幹架,幸好是她打傷了蔓姐,而不是蔓姐打傷了她,不然,蔓姐肯定不會僅僅是躺在醫院那麼簡單了。
當然並不是因為白雪有多恐怖,而是因為都蔓已經得罪了她得罪不起的人。
他想起步高和亮仔的慘死,及被一把火燒成空氣的悲催,他們現在恐怕都被吹到太平洋了。而他們之所以會有如此下場,僅僅隻是因為惹上了馬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