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義,除去他是雙煞幫的老大,其實他毛都不是,所以你想求警察放人,按照規矩,最起碼你也得好聲好氣,先是敬煙,然後拉開話閘探探口風,再奉上各種孝敬神馬的,才可以開口請求放人。但馬義居然紅口白牙,張口就讓他放人!對於吳斌,他幾乎可以確信,這是他幾十年人生中,聽到的一個最搞笑,最無厘頭的笑話。
“你讓我放人,我沒聽錯吧?”吳斌好笑地盯著馬義。
“沒聽錯,你聽得非常對。”
“你誰啊?”
“我是馬義。”
“馬義又是誰啊?”
“馬義就是我。”
“你很牛B麼?你叫我放人我就放人啊?不把警察當公務員是不?”
“警察不是公務員,是官。”馬義老實地回答。
“既然你知道警察是官,你作這一個老百姓,為毛敢叫警察放人呢?”
“當官,就得有為人民服務的覺悟,老話得好,當官不為民辦事,不如回家種紅薯,我作為老百姓都叫不動你做事,你還幹毛的警察,不如回家種地去,這些年國家對種地有補償政策,種地也不是完全沒有前途。”
馬義一本正經,吳斌卻被氣笑,“哈,你行啊,話都一套一套的,不愧是雙煞幫的老大。”
“你知道我的身份?”馬義裝好奇寶寶。
吳斌斜眼看著他,再拍拍自己身上的製服,“沒看到哥是幹哪行的?”
馬義豎起大拇指,“警察果然就是警察,名不虛傳!”
吳斌擺擺手,用怪腔怪調的白話道:“濕濕碎碎啦,這隻是我們日常功課而已啦。”
馬義不想再廢話,道:“我來不是聽你鳥語的,你去將長孫絳英放了,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生過。”
吳斌太陽穴上的青筋連續了幾下,經過剛才簡單的溝通,他以為馬義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會主動放棄自己的無理要求,看在他是濱海地下世界實權人物的份上,吳斌都不再打算計較他剛才的唐突莽撞,不料他原來是一根筋,根本沒有聽進他所的話。
“你特麼滴是聽不懂人話呢,還是腦子生鏽了?”吳斌臉色一寒,脾氣就想作。
“我當然能聽懂人話,腦子也沒有生鏽,不然怎麼會讓你放人呢?”馬義毫不在意地笑笑,“我知道,蒼境孔是你下到閻紅梅身上的種……”
馬義話沒完,吳斌就嚇了一跳,也瞬間意識到來者果然不善,“你……別血口噴人,心我告你誹謗。”
馬義輕輕晃著手指,“別否認,現在科學昌明,隻需要隨意在你身上取根毛,與蒼境孔作一個dna對比檢測,立即就能得出答案,當然我對這些事不感興趣。”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們的事?”吳斌臉色微變。
“哥們,老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也許隻有你自己覺得這還是一樁秘密,其實對其他人來,這已經根本不算秘密,或者叫已經公開的秘密。蒼境孔是你下的種,他是什麼德性,作為他的種爹,我相信你比我還了解。我也實不相瞞,他確實是米莉莉打傷的,但事實是你卻無理扣押長孫絳英,你別以有閻紅梅給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
“我沒有扣押長孫絳英,隻是請她協助警察辦案。”吳斌狡辯。
馬義拍拍吳斌的臉,“吳隊長,莫把別人當傻瓜,其實這世界上,沒有誰比誰傻。”話吳斌眼看著馬義向自己伸手拍來,他本能地想格擋,不料他還沒有來得及抬手,馬義的手已拍在他臉上了,他頓時又驚又怒,驚的是,馬義出手的度之快,出了他的想象;怒的是,馬義作為地下世界的頭目,見到他本來應該象老鼠見到貓,不料他恰好相反,仿佛他是貓,自己才是老鼠,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吳斌受不了,看哥的火爆脾氣!
他就掏槍。
但是他的手剛觸到槍柄,沒來得及感受金屬槍柄的冰涼,然後就感覺槍套突然變空,他低頭一看,槍套裏的槍已經不見,他再一抬頭,自己配槍的槍口,正對準自己的腦門。
噢買噶,到底生神馬事了?
吳斌眨巴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眼袋浮腫。他還沒搞明白到底為毛自己的配槍會對著自己,然後他眼前一花,一陣嘁哩卡嚓聲響,他的配槍就成了一堆配件,黃澄澄的子彈在桌麵上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