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鳴則已(1 / 2)

白依沒想到,客廳裏還有一個人和她一樣無語,他就是馬義。

馬義所在的位置雖然距離她們有點遠,客廳裏也人聲吵雜,可是馬義聽力逆,米莉莉與三嬸的對話,他是一字不落全聽進耳裏了,看到三嬸老神在在的樣子,他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人品差,脾氣不好的人,最無奈的是,米莉莉沒有為他辯解幾句就算了,竟然還添油加火,落井下石,將誤會進行到底。

“馬義,你什麼愣呢?”白雪看到他走神,就提醒他,“依的爺爺在和你話,你卻走神,太失禮了。”

馬義驀然回過神來。爺爺大概有六十多歲,臉呈古銅色,溝壑縱橫,可是他精神很好,兩排牙齒齊整,沒有一顆脫落,他口音濃重的國語,一點都不影響馬義與他交談。馬義出身農村,吃過苦,所以他與爺爺不愁沒有共同語言,就是白雪都能偶爾插上話。

“我家依是一個聰明孩子,在她這輩人裏,沒有一個人有她聰明。”爺爺起自己孫女,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驕傲,然後話鋒一轉,“你們不知道,如果她不因為有我,她差點就沒了,你們今也見不到依了。”

“依曾經生過什麼意外?”馬義有些好奇,白雪也是,因為他們與白依相處時間不久,所以對她一點都不了解,剛好爺爺想自己孫女的往事,他們正好可以了解一下。

“唉,這話來話長。”爺爺吸口煙,突然問馬義:“你真不抽煙?”

馬義沒料到爺爺的話題跳躍會那麼突兀,跨度那麼大,所以他愣了一下,然後本能地回應:“以前抽一點,現在是徹底戒了。”

爺爺豎起大拇指,“年輕人有魄力,比我強多了,依幾次讓我戒煙,可我就是戒不了。我看你是做大事的人!”馬義一陣羞澀,“爺爺,這個……嗯……戒煙是事,好象與做不做大事沒有什麼關係啦。”

爺爺嗬嗬一笑,“夥子,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爺爺我相信你是做大事的人。你別看戒煙是事,其實挺考驗一個人意誌的,依就總埋怨我意誌不夠堅定。”然後他似乎又想起剛才的話題,於是他又回到剛才的話題上,馬義和白雪隻好再跟上他的節奏。

他問馬義和白雪:“你倆都來自農村,都了解咱農村人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吧?”

馬義和白雪果斷點頭,他們對這個陋習簡直太熟悉了。

“當初依出生,他奶奶一看是女娃,就不樂意了,他爸呢,雖然當時還年輕,可也是死腦筋,不想要女娃,所以他娘倆悄悄商量著想把依扔海裏。”

“嘶……”馬義和白雪同時吸冷氣。

老話虎毒不食子,依的奶奶和爸爸到底是心毒還是糊塗啊?

“幸好依媽媽聽到了,她趕緊來找我。來也是依命大,如果她媽媽再晚幾分鍾,我就出海捕魚了。我一聽,當時是又氣又急,依雖然是女娃,但也是我第一個孫子不是?所以我~操~起船槳,就往家趕。”

爺爺再吸一口煙,然後將煙頭掐滅,“我趕到家的時候,依她爸正抱著她出門,我二話不,上去一船槳就往他腦殼砸下去。”爺爺比劃著,馬義和白雪都能感受到爺爺當年的憤怒。

“她奶奶也被我收拾一頓,為這事她到她娘家都躲了半個月不敢回家,我也不理她,尋思著她反正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她不想回家,就讓死在外麵唄,後來還是依他爸去接她,她才敢回家。”

“爺爺,你真偉大。”白雪由衷讚道。

“這算什麼偉大,依是我孫女,我必須保護她不是?”爺爺想再點一支煙,最後卻放棄了,“不能再抽了,不然被依看到,她又得我了。”

“爺爺,依肯定很愛你啊?”白雪。

“那當然,你看,我身上穿的衣服,甚至鞋子、襪子,都是依給我買。”爺爺比劃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道,“當然她最讓我驕傲的不是這些,是她從就聰明,讀書成績很好,她的老師、校長都很喜歡她,她中學時的校長聽了依的故事後,他當時非常感慨,還特意來看我,稱讚我呢!”

“依她從就是你們這裏的名人吧?我看村裏人都挺喜歡她的。”

“那當然,不僅依是我們這裏的名人,我也跟著出名呢,別我們村子,就是到鎮上,大部分人都知道我是依的爺爺!”爺爺紅光滿麵,滿臉都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