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財富的計策其實也不是什麼妙計,反而有點孤注一擲意思。
可是他已經沒有選擇,他雖然不是地下世界的人,但他也是從你死我活的鬥爭中走出來的,他非常了解人與人之間鬥爭的殘酷性。自己既然上了東方鑫的賊船,選擇與馬義及雙煞幫作對,所以馬義如果不死,雙煞幫不滅,他就甭想活。
他唯一沒料到的是,東方鑫號稱華夏地下世界二號人物,堂堂三金幫的幫主,竟然會這麼短命,僅僅兩個回合,就死在對手手裏。
蒼財富甚至後悔自己當初答應與東方鑫合作之前,沒有請王大師給東方鑫看個麵相、占個卦神馬的,如果早知曉他如此短命,如此不堪一擊,就不與他合作了,因為蒼家雖然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最起碼在自己蹬腿之前,仍然可以維持之前高品質的生活。
一句話,生活仍然美好,自己卻幾乎將它斷送了。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現在需要考慮的不再是如何東山再起,恢複蒼家昔日的輝煌,而是想辦法如何活下去。
顯然,要想活下去,就必須弄死馬義和雙煞幫的人。
在托馬斯向他索要槍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毒計,所以他毫不猶豫拿出自己的私藏。可是私自動用製式武器,在華夏已經是捅破的大事,他竟然還要用上手榴彈,也隻有他這種當過造反派司令的老亡命徒才敢有這種氣魄,不然,既使是支洪榮,都不敢那麼瘋狂。
“納尼?”
正抱著倭刀耍酷裝B的宏孝郎都忍不住為之動容,剛才雅各布硬塞給他一枚手榴彈,他礙於麵子,不敢不接,可是他從沒來沒想過要用它殺人,作為大河民族的武士,他本來就不屑於用這種武器殺人,而且他不是傻~瓜,一旦他拉響這個手榴彈,他也甭想活著離開華夏,因為華夏不是中東,也不是非洲,更不是當年那個積貧積弱、任人宰割的華夏,不可能會讓他一個外國人在他的領土上肆意妄為。
武士崇拜櫻花凋謝前一瞬間的燦爛,宏孝郎雖然也崇拜櫻花,也常常向他的徒弟灌輸武士道精神,可是他自己可不想象櫻花一樣短命,他不想青史留名,隻想活在當下,他最向往的生活是左手摟著那蒼啥空的,右手一杯清酒,嘴裏嚼著生魚片……
“蒼先生,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蒼財富不答反問:“宏先生,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可是我們搞出這麼大動靜,既使能殺死馬義,但我們一個都活不了,因為你們華夏政府肯定會派部隊消滅我們的。”生死攸關,所以宏孝郎也不顧臉麵,直接出自己的擔憂。
“是啊,我們的任務是殺死馬義不假,但是我們沒必要為了這個任務去死,我們應該想出更好的弄死他的辦法。”大田基附和。雅各布反唇相譏,“你們島國人不是崇尚武士道精神嗎?現在為毛又貪生怕死啦?”
宏孝郎和大田基老臉一紅。
“雅各布先生,我們不是怕死,而是認為不值得。”宏孝郎狡辯。
“華夏有一句老話: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我們不想死得那麼沒價值。”大田基竟然是華夏通,華夏的成語用得很順溜呢。
雅各布一臉哥鄙視的表情,他似乎感覺還不夠表達自己對島國人的蔑視,於是果斷衝宏孝郎和大田基豎起中指,兩個島國人一而再受到刺激,當即勃然大怒,心裏的憤怒戰勝了畏懼,“嗆”一聲,倭刀出鞘,雅各布和托馬斯也不甘示弱,“卡嗒”一聲,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子彈上膛,對準島國人。
“島國佬,你覺得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他們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宏孝郎和大田基手握刀把,怒目而視,竟然沒有退縮。
忍者,一旦豁出命去,也是不怕死滴。
蒼財富一看情況不妙,急得拐杖猛一頓地,“胡鬧,大敵當前,你們竟然內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他眼看雙方都不鳥自己,兀自象鬥雞一樣互不相讓,他頓時心灰意懶,老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對友,他們這些簡直比豬還蠢三分的蠻夷,豈能成就大事?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都散了,你們都走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老子不奉陪了!”
罷,他拂袖而去。
托馬斯趕緊攔下他,“老先生,我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不可能半途而廢了,如果任務不能完成,我們回到米國,也要受到懲罰。”
“島國佬,如果你們就這麼回去了,你們的添王不會命令你們剖~腹嗎?與其都是死,不如放手一博,或許還有一絲生機?”雅各布也不想被勞倫少校派去中東與愛爾死國幹仗,所以他必須服宏孝郎和大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