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回事?”
他們大惑不解。
“對呀,剛才他不是挺凶的嗎?”
“是呀,現在怎麼就成了孫子呢?”
……
謝支隊聽著鄉親們的議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將頭伸進褲襠裏,帶著特警隊員們灰溜溜撤走。
“喂,把李缸抬走。”
米莉莉抓住最後一次機會表現自己,對謝支隊招手,謝支隊看了馬義一眼,看他也似有這個意思,於是就派兩個特警隊員將李缸抬著出村。
警察灰溜溜地走了,悲傷重新籠罩平山村。
法師重新拿起法器,繼續渡亡靈。
話謝支隊讓人抬著李缸到了平山鎮,將他放在平山鎮醫院。李缸此時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他拉住謝支隊的手,一臉苦逼相:“謝支隊,你告訴我剛才到底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喊到二就突然不吭聲了?為什麼你的人不抓人?為什麼我們莫名其妙就撤了?”
謝支隊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你哪來這麼多為什麼?你為毛不問問花兒為什麼這麼紅呢!”罷,就撒丫子走人,留個後腦勺供李缸浮想連篇。
回到縣上,謝支隊馬不停蹄,立即向主管縣特警支隊的王白山副局長彙報,因為他們正是他派出去的。
“你的是真的?”
白白胖胖的王副局長聽完彙報,驚得從坐椅上跳起來,他抬起肥嘟嘟的手擦一把腦門的冷汗,恨聲道:“李缸到底想幹嘛,連國安局的人都敢惹?人家可是堪比雍正大帝沾杆處的牛人,他想死,也不能拉上我們啊。老謝,你馬上再去平山村,向那個馬義解釋清楚,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受到李缸的蒙蔽才作出的錯誤舉動,這是一場誤會,萬望他能原諒。告訴他李飛白誤殺人在先,企圖殺人滅口在後,他是罪大惡極,國法難容,我們必須讓馬義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我們身為法律的捍衛者,永遠代表著正義,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更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我們絕對公平、公正處理這起案子,而且從重從快處理,盡快給受害人一個交代,還平山村人民一個朗朗晴!”
短暫驚慌過後,政工出身王白山副局長一臉正義,口中滔滔不絕地向謝支隊下達命令,謝支隊卻麵露難色。
“王局,我恐怕不能再去了。”
“為什麼?”王白山急忙問道。
“平山村的人已經恨我入骨,我去了,他們也不可能相信。”謝支隊支支吾吾地道。王白山冷汗再飆,如果這事成了一個死結,他也得跟著李缸完蛋,因為沾杆處的人,不是他一個縣級警察局長能惹得起的。如果他是一個好警察,身上沒有任何紕漏,也許自己頂多受個處分而已,但是自己屁股底下也是一攤屎,他除了怕紀委,更怕這些人。因為這些人想要搞掉他,就好象抹掉黑板上的粉筆字一樣輕而易舉。
“你……你怎麼辦?”
他已經完全沒有局長的官威,倒象一個求知欲特強的學生,在向自己的老師請教。
“讓張德義去吧。”謝支隊獻計。
王白山頓時將頭搖得象貨郎鼓,一口回絕,“不行。他還在停職檢查之中,命令還是我親自下的,我怎能朝令夕改?何況他本來與我們不同穿一條褲子,如果我們率先向他低頭,往後他更不將我們放眼裏啦!”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張德義在平山村人眼裏,就是包青再世,如果他不出麵,恐怕這事不能善了。”謝支隊苦著一張臉。
王白山揉著太陽穴,“容我再想想……”
“王局,不能再想了?事情緊急,如果我們不盡快平息平山村人心裏的怒火,萬一馬義受他們蠱惑,再拿我們開刀,我們是一點招架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他宰割了!”謝支隊急道。
王白山抬頭望著花板,半晌,才緩緩道:“好吧,取消張德義停職檢查的命令,讓他馬上趕往平山村處理此事,不惜一切代價將影響壓下去。你親自去找張德義,要拿出我們的誠意來。”
王白山交待完,頹然坐回辦公椅上,精神沮喪,渾身無力,宛如大病未愈的樣子。
謝支隊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都沒就匆匆走了,他自己也是與李缸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李缸犯事了,他必須為自己解除羈絆,脫離這條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