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呂賀更窘了。
前文曾經過,呂賀其實是不喜歡馬義是地下世界的混混這個身份的,可是作為朋友,他又改變不了,所以一直以來這都是他的一塊心病。就在兩前,他才了解到,原來馬義並不是他所見到的那麼簡單,他居然是國家的人。這讓呂賀既驚訝又高興,於是就想著向馬義鄭重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與跟他混到底的決心 ,隻是他萬萬沒料到,經自己搜腸刮肚,精心準備而來的成語,居然成了大家的笑料。
“馬義,我錯了嗎?”呂賀一臉懵查查的樣子。
“木有!”馬義果斷搖頭,腳下卻悄悄邁開,努力與呂賀保持安全距離。他可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絕對不能被呂賀的基情射中。
“呂哥威武!”阿豹向呂賀豎起大拇指,呂賀真以為阿豹是真心向他表示佩服,於是正想謙虛幾句,不料他瞬間又搖頭晃腦,手掐虛擬的山羊胡子,儼然老學究附體,“唉,不怕,地不怕,就怕混混有文化啊!”呂賀再沒有文化,也能聽出阿豹這番話是針對自己滴,於是他當即反駁:
“你才是混混,哥我可是五堂堂星級酒店的老總有木有?”
“哎喲,抖起來了?呂哥,心了哈,別將鳥哥給抖飛了,不然,嫂子一紙休書休了你丫的!”
阿豹不甘示弱。
一行人笑笑,就到了馬義的辦公室,穆罕默德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
大家剛剛落坐,大門保安打來電話,有一個外國人有事求見。
“外國人?”
馬義稍稍感到意外。當然他感到意外並不是因為想見他的是外國人,而是因為方將軍太給力了,就這麼幾功夫,就幫他把事情給辦妥了。原來,他一聽外國人求見,他就猜到這人是為穆罕默德來的。果然不出所料,來人正是敘國駐華夏大使館濱海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他確實是專門為穆罕默德而來。
來人年紀三十出頭,西裝革履,手裏提著一個公文包。
“你好,馬先生。我是敘國駐華夏大使館濱海辦事處的工作人員,阿布·賈希爾·伊揚,您可以叫我賈希爾。”他剛進門,就彬彬有禮地向馬義伸出右手。因為這裏是華夏,所以他按華夏的禮儀問候,而不是用他們敘國的禮儀。
馬義也伸出手,兩手相握。
“你好,賈希爾先生。”
然後,馬義將辦公室裏所有人介紹給他認識,賈希爾一一與他們握手。
最後才到穆罕默德。
兩個敘國同胞,在異國他鄉擁抱在一起。
老話,他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飽經戰亂之苦,剛從魔窟裏逃出來的穆罕默德,在異國他鄉見到自己的同胞,他早已經熱淚盈眶。
“穆罕默德,*主保護你,讓你能夠安會脫離愛爾死國武裝分子的魔爪。你的事,我們駐華夏大使館的工作人都聽了,我們為你的不幸感到悲痛,為你的真誠、勇敢感到驕傲,為你得到華夏朋友的友誼感到高興,我們真心祝福你,希望你在華夏過得開心幸福。”
穆罕默德流著淚,拍著賈希爾的後背,嘴唇嚅動著,卻不出半個字。
馬義也不打撓他們,而是默默地注視著他們。也許路雲、白雪和長孫絳英還無法深刻理解穆罕默德此時的心情,但是她們也忍不住流下眼淚。當然,不是因為她們淚點低,而是被這個來之不易的擁抱感動。她們生活在和諧的華夏,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殘酷,沒有經曆過生離死別,沒有經曆過生不如死的那種絕望的痛苦。
但是,她從電視新聞裏,看到了烽火連的敘國。
以前,她們會認為,敘國離她們遙遠,戰爭也離她們很遙遠。可是,當穆罕默德突然出現在她們眼前,聽著他敘戰爭的殘酷,聽他敘著敘國人民在炮火中求生的卑微時,她們才驀然現,原來戰爭離她們並不遙遠,她們同情穆罕默德,進而同情敘國那些飽受戰爭蹂~躪,家破人亡的無辜百姓。
老話,寧做太平狗,莫做亂世人。
因為亂世之下,人,活著沒有尊嚴。
因為戰爭會讓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自己的生命似乎都不再屬於自己,它隨時都有可能被一下顆子彈奪走。
半晌,賈希爾鬆開穆罕默德,從公文包取出一本護照和一本華夏簽證。
“穆罕默德,這都是你的,我們特事特辦,專門給你辦理了你所要的證件。你的簽證是工作簽證,你在華夏的身份不是難民,而是來華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