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右眼皮一直在跳,米莉莉在他眼皮上貼上一片紅紙片驅邪,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眼皮還是不停地跳。
“馬義,看來你要大難臨頭了。”米莉莉憂心忡忡,不料卻遭到白雪、長孫絳英、方一致鄙夷,米莉莉果斷不服,反唇相譏:“左跳財右跳災,你們懂麼?看你們一個個,書都是白讀了,這麼簡單的科學道理都不懂?”
此話一出,瞬間將白雪、長孫絳英和方雷翻了。
“科學?”白雪撫額驚歎。
“這叫科學?妹紙啊,拜托你別汙辱‘科學’兩個字好不?”
“哎呀,白雪你幹嘛和她討論科學呀,這不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嗎?”方指桑罵槐,看似在勸白雪,實際是譏諷米莉莉智商低、沒文化。長孫絳英則捂嘴輕笑。
白雪搖搖頭,“哎,果然是沒文化,真可怕!”米莉莉氣急了,怒瞪雙眼,大聲道:“白雪,你誰沒文化呢?樣,姐雖然沒念過大學,但並不代表沒文化,懂?!”
“不懂!”長孫絳英果斷搖頭,白雪和方也連連點頭。
“看來姐不露幾手,你們真以為姐是文盲了!”米莉莉一甩頭,捋起衣袖。馬義頓時也來了興趣,想看看米莉莉怎麼證明自己是文化人。米莉莉果然沒讓大家失望,隻見她倒背雙手,時而仰臉45度角望,時而低頭沉思狀,一臉深情,目光深遂,望向窗外,輕啟朱唇:“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撲哧……”白雪第一個笑場,接著方笑到肚疼,連大家閨秀長孫絳英都笑得花枝亂顫。馬義想笑,但是他不敢笑,因為擔心米莉莉會惱羞成怒。路雲和枝美、煙剛從外麵回來,看白雪她們一個個笑得淚花飛濺的樣子,不由好奇:“你們樂啥呢?”
白雪邊笑邊答:“沒樂啥,隻是剛剛聽了一個笑話。”
“笑話你妹,明明是朗誦詩歌好不?”米莉莉義正辭嚴地糾正。
“吟詩?笑話?”路雲看看米莉莉,看看白雪,心裏頓時明白肯定是米莉莉鬧了什麼笑話,但是她仍不自知。路雲心裏歎氣,不想多。但是煙不明就裏,一聽吟詩,不由躍躍欲試,“朗誦詩歌,我也喜歡呢!”
“那你也來一首。”方慫恿。長孫絳英悄悄拉一下她衣角,提醒她煙剛來沒多久,別玩過火了,但是方不為所動,眼睛盯著煙,似乎在催她趕緊行動。煙隻是剛出校門,涉世未深的姑娘,哪裏知道眼前這些江湖前輩其實不是想聽她吟詩,隻不過是想看自己出洋相而已。她清清喉嚨,開始朗誦:
“《鄉愁》
——作者:餘光中
時候,
鄉愁是一枚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裏頭。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鄉愁》是一首描寫遊子思鄉的現代詩,也許是因為煙也是那千千萬萬孤懸海外的遊子中的一員吧,所以她的朗誦更能將詩中所營造的無限的哀愁和無盡的相思,低回悵惘的氛圍表達得淋淋離盡致、蕩氣回腸。而她本人,在朗誦時,因情所至,眼角也悄悄泛起淚光。枝美不懂華夏詩歌,但是她能從詩歌的音律中感受到一縷淡淡憂傷,她是煙的閨蜜,最懂煙,所以她眼角也濕潤了,安靜地牽著煙的手,似乎是在給自己閨蜜一份慰藉。
白雪、長孫絳英、方沒想到煙詩歌朗誦的功底那麼好,頓時沉浸在詩的意境裏,心裏也莫名升起一絲愁悵。大老粗馬義是第一次聽到這首詩歌,或許,由他自己去讀,他可能讀不出詩的意蘊,但是他從煙的情緒裏,深深明白了什麼是鄉愁。屋裏蕩漾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唯有米莉莉撇撇嘴,大言不慚:“丟,這也叫詩?一點都不押韻!”
眼看沒人鳥自己的“真知灼見”,米莉莉頓時索然無味,便低頭玩微信。打開朋友圈,看到一組相圖片:一輛被撞得麵目全非的雅閣。她眼神一陣跳動,“這不是阿豹的車嗎?怎麼會撞成這樣?”
“阿豹撞車了?”馬義關心道。米莉莉將微信上的相片給馬義看,馬義倒吸一口涼氣,乖乖啷哩咚,看雅閣受傷程度,車上的人不死也重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