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來的突然,屋內的火堆也被吹的火苗猛然一旺,李六韜縮了縮脖子,額前的頭發被燎了一縷,彌漫著一股焦糊味,連忙用手揪了幾下。
金梁先生眉頭皺了一下,卻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又咬了一口幹硬的饅頭。“徒兒,你且去把這廟門關緊,風太大,要不吃上一嘴煙灰。”
李六韜隨手找了一段一端熄滅的棍子,起身走到廟門前,把廟門關好,又用這段棍子頂住。突然間他好像聽到隱隱約約的呻吟聲,又像是嗚咽聲,從緊閉的廟門縫隙裏傳來,心裏不由得一緊,側耳仔細聽時卻什麼也沒有聽見,隻有山風吹過來的嗚嗚聲。心裏不由得暗笑,自己現在竟然如此膽小。
金梁先生把饅頭插在樹枝上放在火上烤了烤,不一會兒,這饅頭烤的表皮金黃,便遞給李六韜:“徒兒,快些吃,這晚上山風陰涼,你看這廟裏東南牆角裏有些茅草,一會兒把火堆移開,在這地上鋪上厚厚一層茅草,晚上便不怕著涼。”
李六韜接過饅頭,點了點頭,幾口下去,這饅頭便是渣也沒有了。他拍了拍肚子,嘴裏咀嚼著,走到東牆邊用手攏起茅草來……
這白天師徒兩人經過的那個長滿菊花的小山頂上,小土堆上,一顆妖豔的菊花花蕊滲出血水,一滴一滴的全都滴在了小土堆上。這緊接著,周圍的的菊花都從從花蕊裏開始滲出血水,這血水全部都彙集在一起,全部都向山下流去……
李六韜用手把這些茅草攏成一堆,剛剛抱起,就叫了一聲鬆開了手,右手上麵被破瓷碗之類物件,劃了一個深深的口子,血卻是留了下來,金梁先生連忙起身,用手抓住李六韜的手腕,這血不在湧出來,金梁先生責備一句:“怎會如此不小心。”
李六韜卻沒有聽清,隻感覺右手一片麻木,連疼的感覺都沒有了,金梁先生在自己的衣服下擺上撕下一塊布條,輕輕的幫李六韜紮上。隻纏了四圈,在手背上打了個結。
李六韜右手握成拳頭,微微用力以便減輕一點右手的疼痛,用腳輕輕踢開茅草,倒是想看看什麼東西劃破自己手掌的。
踢開茅草,隻見一個黑黝黝的鐵棍深深的埋在土裏,這鐵棍有三寸多長,頂端不知道被誰磨成尖狀,而且圓柱形的棍體上竟然還被人鏤空著花紋,這李六韜的手正是此物給劃破的。
金梁先生剛給他包紮了手,他一彎腰,左手就緊緊的抓住這鐵棍,腳下用力,拚命的往外拔,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李六韜心中大怒,剛想罵上幾句,他卻回頭看了一眼金梁先生,卻見師父正聚精會神的看這個小鐵棍,就用腳狠狠的踢了一腳這才作罷。
“徒兒,你不是想幫山神找回鋼叉嗎?”金梁先生道,李六韜手上正疼,哪還有這等心思,隻得應付道:“這鋼叉都丟了十幾年了,我看是找不回來了,師父,我移開火堆,幫您鋪些茅草吧!”
金梁先生微微笑了笑,看這李六韜,指了指地上得鐵棍道:劃傷你的東西便是鋼叉,快點取出來,這移火堆,鋪茅草的事情,就讓為師來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