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禍根(1 / 2)

烏黑的翅膀撲棱了幾下,掉落幾片羽毛,這隻烏鴉伸頭向這隻白皙的手上啄去,這手吃疼便鬆了一鬆,烏鴉感覺翅膀一輕,便飛了起來,一聲沉悶的怒口從地底傳來,緊接著一條灰黃色的煞氣衝了出來斬向烏鴉……

一片黑色羽毛輕輕的飄落下來,眼看就要落地,卻又被一陣山風卷住往上飛了起來。那泥潭平靜的表麵上此刻卻是有一個深深的大洞,四周濕潤的泥漿、雨水正緩緩的灌進裏麵。

金梁先生和管家兄弟緩緩走在山間的羊腸小道上,昨夜山火大雨把這小路施虐的不成樣子,路到是還依稀能夠看清,隻是十分難走,一不個不小心,腳下滑上一下,人掉到山溝之中,不死也得摔斷了手腳,管豹緊閉雙眼臉色蒼白,此時破爛的帳篷布把管豹緊緊的綁在管虎背上,他一邊往前走一邊用手中斷槍,清理山路之上被燒成焦炭狀的樹幹。

此時天已經大亮,這雨後的空氣倒不似平常那樣清新,山風中總是帶著些許焦糊氣味,管虎衣服被身體暖幹,此時卻又被汗浸濕了一遍。

被上管豹的身體熱的驚人,管虎知道定然是發熱的緣故,但此刻在山上又不在山下,可是去哪裏尋找先生醫治。這會兒管虎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腦袋亂作一團。

管虎回頭對金梁先生急切的道:“前輩,小豹子定然是發熱了,你看這身體燙的!”

金梁先生伸手在管豹頭上摸了一摸,隨意道:“發熱罷了,山上找些草藥便可,你也不必緊張。”

管豹望望四周焦黑的山,哭笑不得的道:“前輩,這山上哪裏還有草藥! 就算是有,現在也沒有能夠熬製的器具,這如何……”

金梁先生沒有搭理管虎,先是往四周望了兩望,當望見不遠處一個小山崖時,臉上露出驚喜。

“管虎,你且看!”金梁先生伸手一指,管虎順著金梁先生手指望去,不遠處卻有一個小小山崖,落差不過四五丈,在山崖中間有一個小小突起,一叢野草在山石縫隙中倔強的伸出些許枝葉。

因為這叢小草生的地方,所以這泥流、山火、均未對其造成半點傷害,所以倒長得鬱鬱蔥蔥十分喜人。

管虎尋得一片平整的地方,把破爛的帳篷布解下輕輕的放在路邊,在把管豹輕輕放下,這才對金梁先生道:“前輩可是要我去山崖之上取那叢野草?那野草便能救小豹子的命嗎?”

金梁先生聞言便道:“的確要取,但取的不是野草,真是運氣,那叢可是草藥,正可治療小豹子的發熱之症。就算沒有器具,我也可把小豹子的病治好。”

管虎聽了這番話語,心中激動萬分,哪裏還有疑惑,眼睛望著對麵山崖,心中估算一下便對金梁先生拱了下手,便縱身向山崖跑去。

山崖並不是很遠,管虎既是掛門傳人,這身手自然也是不賴,沒有了背上的小豹子,他頓覺輕鬆很多,幾個縱身便已經到了山崖之下,眼睛望上望了兩望,伸出雙手,往掌心中吐了口唾沫,背緊緊的貼在山崖之上,雙手雙腳也是亦然。

但這雨後的山壁濕滑,雖然壁虎遊牆術乃是掛門絕技,但上這山崖倒是考校真功夫的時候了。

管虎背部緊緊貼住牆壁,雙臂輕輕用力,腳下就離了地麵,待到雙腳貼住山壁,雙手騰出緊緊貼在山壁之上,如此交錯,身體在扭上幾扭,兩三個呼吸間便到了那叢藥草邊上。

這叢藥草長得倒也沒有什麼出奇,管虎隻是覺得有些熟悉,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算了,管他作甚,前輩讓我采我便采了就是,前輩定然是能夠救小豹的姓名,管虎也不在多想,伸手向那叢藥草采去,這手剛剛碰觸到草藥,一道黑光從草中竄出,向管虎手上衝去……

喊鬼山山麓邊上,一個身影慢慢走著,手中緊緊握著一把鐵劍,不時揮動手中的寶劍把擋路的焦黑樹枝斬斷,走到近處一看,正是陰魂入身的李六韜。

李六韜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身上衣衫也已經破爛不堪,頭發也在一夜之間到了腰部,此刻被他用一個樹枝胡亂挽在頭上,他不相信的看著自己手腳,這手腳仿佛不是自己的,若是自己的怎麼能一夜之間怎麼能長大這麼多?

他再向四周望了望,這裏是哪裏,喊鬼山嗎?怎麼變成這摸樣,四周不是燒焦的樹杆樹枝便是灰黃的泥石流。我怎麼從泥裏出來了?怎麼變成這個摸樣,肯定是在做夢,他搖了搖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心中暗想,既然是在做夢,幹脆我就睡在地上,等夢醒過來,哈,肯定沒有人在夢裏麵在做夢,想著想著李六韜笑了出來。

眼前這片草地卻是泥流山火都未成染指,青草在這單調的焦黑中讓人耳目一新,李六韜不顧這草上潮濕就躺了下去。

管虎受了一驚,手回縮回來,這胸口間一口氣就提不上來,手腳背便都從山崖之上脫落下來,眼看就要掉落下去。

這黑光擦著管虎手指落下,緊接著便又縮回,對著管虎昂首挺胸發出“噝噝”聲響,這時候才看的分明,這黑光竟然是一條大蛇,這蛇卻是與平常有些不同,渾身黝黑發亮,蛇頭之上竟然長出半個尖角,更顯有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