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龍噌過老頭手臂帶起了一塊皮襖碎片,這才深深的釘在老樹樹杆上,那老頭怪叫一聲鬆開管豹,在地上滾上一滾變成一隻火紅色的狐狸,這狐狸前腿掉了一塊皮毛,此處傷口正往外流著血液,它朝管家兄弟狠狠看上一眼,便全起那條傷腿,用三條腿飛快的往北跑了。
管虎上前跑了兩步,彎腰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正要向那狐狸扔去,那瘸腳狐狸卻一頭鑽進林中,轉眼便不見了蹤跡。
他扭臉朝管豹看去,卻豹正咧著嘴吸溜著擼起手臂上的袖子,這手臂之上正腫起五根淤青的手指印記。管虎急切問道:“小豹,小豹,你這手臂怎樣?”
管豹揉了揉淤青之處,疼的叫人直抽涼氣,管虎端起管豹手臂仔細的看了兩看才放心道:“隻是淤青,等淤血散開便好了!”這話說完從樹上拔下長槍接著道:“這天下果真是要變了,連這晴天白日裏也能遇見妖怪,那狐狸老頭剛才為何抓住你不放?”
管豹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在這樹前等你,這老頭仿佛是從地底鑽出來一般,說自己是岐山人,問我一下向南的路程,但忽然卻抓住我手臂讓我說他是天上的神仙,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說他便抓住不鬆手,想不到大哥一槍下去這老頭竟然變成一隻狐狸……”說完他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待管豹說完,管虎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我兄弟隻是身體有些蠻力,可不會那降妖的手段,若是金梁先輩和六韜兄弟在此就好了,可是這妖怪為何要讓小豹說他是天上神仙?我看此處不宜久留,我還是帶小豹趕快趕路吧!
管虎想到此處,便帶小豹從林中抬出蜂巢,用幹癟的水囊盛了些蜂蜜,兩人又喝了些許,這野蜂蜜味道卻是極佳,但不能喝多,多喝了兩口胃中便像吃了兩塊石頭一般,有些沉悶。
這喝不完的蜂蜜,管家兄弟整整裝了兩大水囊,這蜂巢之中的蜂蜜卻隻是去了十之一二,無奈沒有器具,帶不走也隻好放棄。
作腳力的兩匹黃驃馬已經被斷魂草毒死,兩人此時隻能憑雙腳趕路,本來這幾日裏風餐露宿體力便有些透支,這中午又隻是吃了些蜂蜜,身體沒有力氣,走倒是走的不快,行到傍晚時分才走了十幾裏路。
眼看那夕陽便要被樹林吞沒,管家兄弟的肚子咕嚕咕嚕叫的像打鼓一樣,管虎摸摸自己的肚皮對管豹道:“小豹,看來今晚又要露宿這山林中了,為何走了一天卻也不見一個人影?若是遇見上幾個人,我們買些幹糧墊墊肚子也好,唉……我看我還是進林中碰碰運氣,看能否打些野味!”
管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道:“大哥,要去一起去吧,萬一我再遇到妖怪,被妖怪捉走這可如何是好啊!”
管虎笑道:“自然是帶你一起去,若是你捉去了,大哥可就也活不成了!”
夕陽跳了兩跳卻終究逃脫不了被遠處樹林吞噬的命運,管虎雙手各拿一截斷槍,輕輕的往前走去,管豹在身後蹲著大氣都不出一下,前方不遠之處傳來幾聲野雞叫聲,管虎忽然暴起身影,手往前猛然一甩,一截斷槍像閃電一般向前衝去。
一聲野雞驚慌失措的叫聲響起,伴隨著叫聲還有些許翅膀撲棱聲音,管豹起身向前望去,隻見管虎喜笑顏開的走開,手中抓住一隻肥大的野雞,一手抓住自己衣服下擺,走到管豹身邊還故意示意他向下擺中看看,管豹微微瞄上一眼嘴角流露出笑意,哥哥衣服下擺中還盛著十幾個山雞蛋。
兩人回到林中一個小小水潭邊上,一堆篝火正在燃燒,管虎讓管豹在附近再找些幹枯樹枝,自己把這山雞洗剝的幹幹淨淨,把兩截斷槍接在一起用力扭了幾下,串過野雞,把水囊中的蜂蜜在野雞表皮上摸了厚厚一層,這才放在篝火上烤了起來。
這野雞在樹林中卻不少食物,長得倒是肥美,上火上烤了一小會兒,表皮上的油脂便混合著蜂蜜流了下來,滴在篝火中騰起一陣讓人著迷的香味。
管豹抱著一堆幹柴抽動著鼻子,肚子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管虎一邊轉動著銀槍,讓槍上野雞表皮均勻受熱,一邊笑道:“餓壞了吧,先墊吧點,來來來,把火堆中燒的野雞蛋拔出兩個來。”
管豹把這懷中柴火扔在地上,從中撿起一根還算直捋的樹枝,輕輕的在火堆中撥了兩撥,這火堆騰起一陣火星,三四個被構樹樹葉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野雞蛋滾了出來。管豹不顧燙手剝開兩個,裏麵野雞蛋外殼被燒的金黃,看著就喜人。
把剝好的野雞蛋塞進管虎手中一個,管豹不顧熱燙便一口便吞了一個,一股香味在口中彌漫。
管虎看這吸溜著空氣的管豹笑了起來,當他往嫩白的野雞蛋上咬上一口,便也被燙的直吸溜嘴。
兩人相視大笑了起來,口中蛋黃噴了一地。
不多時這山雞被烤的焦黃,管虎拿起在腿上綁的匕首,輕輕割下一塊,放在嘴中嚼了幾下,喜笑顏開的撕下一個雞腿遞給管豹。
不多時兩人便把整隻野雞吃的幹幹淨淨,管虎扔掉雞腿骨頭,舔了舔手指拍了拍肚皮道:“今日才算吃的安穩,小豹,快些吃,吃完睡個好覺,明日早些起來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