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行緩緩的向草甸子中行進,那草甸子又高又密,四周仿佛暗中藏著無數噬人的野獸,越走,這心中越是緊張,四人臉上都泌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出來,被蛇壓出的小徑卻越來越寬,路上還可以看見零星的蛇皮,李六韜輕輕的撿起一塊,這塊蛇皮之上隱隱有些血跡。
頭頂上不知道何時又是密密麻麻一層蚊蟲在不停的嗡嗡作響,但這蛇行過的這條小徑上卻一個都沒有,四人卻是幸運,一次也沒有被叮到。
李六韜轉身對三人道:“這雙頭蛇定然是受了重傷,我們快些行進,若是慢上一些,在多些變化就遭了。”
三人聽罷點了點頭,忽然頭頂之上又傳來幾聲鳥雀的鳴叫,一陣翅膀撲棱的聲音在頭上響起,無數的小雀在天空上遮天蔽日的飛舞,把這天空遮的嚴嚴實實,那天仿佛也在這瞬間黑了起來。
頭頂上翅膀撲棱,鳥雀鳴叫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但這聲音沒有持續多久,忽然間頭頂就亮了起來,這天空之上的鳥雀都跑的幹幹淨淨,而空中嗡嗡作響的蚊蟲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忽然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嘶啞的動物叫聲,緊接著前方草甸子一陣驚天動地的響動,仿佛是地牛翻身一般,把四人嚇的兩腿發顫。
扁擔一屁股坐在地上,麵無人色的叫道:“狗黑哥,不若我們回去吧,這動靜可不是那畜生能弄出來的,莫……莫……莫不是那蛇要成精了?”
李六韜咽了一口唾沫,回想起在喊鬼山上的一切,那屍妖恐怖的摸樣不住的在眼前閃現,李六韜心道:“這雙頭蛇在厲害也厲害不過那屍妖,那次都逢凶化吉,這次也定然是這樣,況且師父在來之前還卜了一掛,定是我沒有半分的危險,不是如此他早就阻止了我……”
想到此處,李六韜又感覺身上的膽氣又回來了隻見他提起寶劍,把麵前的荒草齊腰斬斷,轉身對在地上坐著的扁擔道:“那村中人還在等待你我斬殺這大蛇的消息,若是此時便半途而廢,我看你有何顏麵回去!”
扁擔看了看正在注視他的三人,想想家中的親人餓的麵黃肌瘦的樣子,再想想以前豐衣足食的情形,再想想這兩年過的淒慘的日子,他忽的一下坐了起來,叫道:“李大俠一個與村中毫無幹係的人都有如此豪情,我扁擔真是空活了二十多年,狗黑哥、石頭哥、李大俠,我們快些趕路,見到那大蛇我扁擔第一個上!”
這草甸子中雖然有雙頭蛇遊過所壓的小徑,但卻不知道是何原因卻曲曲折折,四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方向,李六韜看了看腳下的腳印忽然驚醒道:“這路好熟悉,感覺好像走過一樣!”
身後的狗黑忽然大叫道:“果真是走過,你看!”
眾人都向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在草甸子邊上有一灘幹涸的痕跡,痕跡中間卻是有一個小坑。
狗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路上撒了泡尿,卻是做了個記號!”
扁擔探頭輕輕的道:“莫不是遇見了鬼打牆?”
“打個屁的牆!”狗黑叫道,定是那大蛇擺的迷魂陣,我看一把火燒了這草甸子,我看那大蛇藏在什麼地方,萬一把他燒死了,嘿嘿,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
李六韜微微皺起了眉頭,低下身體看著兩眼,這鱗片跟剛才撿起的鱗片有些相似,但顏色卻淺上好幾份,而且還小了許多。
狗黑也從地上撿了兩塊,這鱗片卻是白色,接近於透明的顏色,他大驚失色的叫道:“這卻不是那雙頭蛇的鱗片,莫非……莫非這裏……莫非這裏還有另外的蛇?”
就在狗黑驚叫的瞬間,這草甸子中間有傳來一陣嘶啞的吼叫聲,緊接著大地開始晃動起來,四人感覺天和地仿佛要倒轉過來了。
這晃動來得快,走的也快,轉眼之間這晃動便停止了,四周的草甸子都仿佛是害怕什麼在瑟瑟發抖。
李六韜身先士卒往那晃動之處跑去,也不管那大蛇分開的小徑,往裏跑了幾十步眼前豁然開朗起來,眼前這一片草甸子卻是不高,約莫卻有半人來高,一眼卻是望不到邊際。
那大蛇的身體正盤旋在草甸子遠處,兩個頭顱口中蛇信子被吐在外邊,動也不動,仿佛是死了一般,這四人貓起腰身,緩緩的向那大蛇走去,扁擔手中撰住獵叉,身體繃的緊緊的,心中暗道,若是那大蛇動上一動,這手上的獵叉就向他甩出去。
四人見過那雙頭蛇和那大雀爭鬥,自然明白和大蛇相鬥基本上沒有勝算,這四人心驚肉跳的向那大蛇走去……
離那大蛇還有七八丈距離,李六韜停下腳步,對三人輕輕道:“你三人且在這裏等我,我先打探一下如何?”
三人緊皺起眉頭道:“我等自知身手比不上李大俠,李大俠且去,若有危險我們便把這手中鋼叉甩向大蛇,李大俠定要快些逃脫。”
李六韜點了點頭,把長劍叼在口中,往這草叢一躺,隻見身體一陣晃動,草叢中一陣稀稀疏疏的響聲,卻是看不見他的身影,隻能看到這草叢一陣晃動,仿佛是有什麼小獸在草叢中直直的向那大蛇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