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小聲的訓斥了年青人兩句,聽了金梁先生的問話便笑盈盈的道:“我這幾手功夫卻是家傳的,先生莫要以為我是再騙你!”
金梁先生臉上露出興奮,但轉眼之間又消失的一幹二淨,“哦, 打擾了,我與徒兒還有要事在身,便不打擾老哥了,咱們後悔有期!”
金梁先生不等那老者再說什麼,轉身便帶著李六韜和管家兄弟往北走去,那老者臉上寫滿了莫名其妙,一時間怎麼也想不通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隻能搖了搖頭對旁邊的年青人道:“乖孫女,你可見到江湖中人各個都是這麼莫名其妙,嗬嗬,這裏離城裏還有一段距離,要不讓羊兒跑快一些,我們早點進城?”
若是李六韜聽到老者的話,定然是眼睛睜的大大的,原來這車的上年青人果然是個女的。
那女孩望著前麵漸漸遠去的四人背影笑道:“爺爺,那位先生聽到你說這技藝是家傳的,為何臉上露出興奮,卻突然見又趕快走了,莫不是真如你說,江湖中人都是莫名其妙的?”
那彩姓老者卻再也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長鞭又甩了一下,一個漂亮的兩連響,拉車的三頭山羊仿佛是被人上了發條一般,足下生風,飛快的向北跑去,轉眼之間便追上了金梁先生四人,那女孩在相遇的一瞬間還對詫異的李六韜作了一個鬼臉。
李六韜還未體會過來意思,羊車便帶起一路的黃塵向北跑去,轉眼之間便成個一個小黑點。
“師父,那羊車竟然能跑如此之快!這真……真……咦……師傅為何發笑?”
金梁先生手中不住的把玩著紫珍寶鏡,娓娓對李六韜道:“那老人可不是一般人,徒兒,進了城為師在與你說,管虎管豹,我們走快些,天黑之前我們定要趕到神池鎮上。”
這神池鎮可以說是遠近聞名,雖然小鎮並不大,但是卻是坐落在去北方的官道之上,所以非常繁華,街道兩邊到處都可以見到客棧,供給南來北往的人打尖住店休息,而這路邊可以看到許多各地的小吃,羊腸子湯,扒雞,胡辣湯,白切雞,罐餃子……
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令人目不暇接,在鎮南部一大片空地之上,一個老者和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正在從車上搬東西,用羊拉車卻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圍觀人越來越多,一聲又一聲的驚歎聲從人群之中響起。
“哇,這小姑娘看著身體瘦弱,卻能搬起這麼重的箱子!”
“果真是練家子,你看哪老者,少說也有五六十歲了,這好大一會兒了,竟然連氣也不喘!”
這身穿紅衣的小姑娘聽了人群中的稱讚聲,頓時喜上眉梢,故意賣弄的把兩個比他身體還高的箱子摞在一起,這才用瘦弱的胳膊搬了起來,在從車子上跳到地上,竟然穩穩的,沒有半分的踉蹌。人群中又是一陣嗡嗡的驚歎聲。
待把這箱子全部都搬了下來,這老者從車後麵牽出一頭羊來,把一個寬大的銅盤輕輕的卡在這羊的犄角之上,這才對周圍的人抱拳道:“小老兒小姓彩,今日來到貴地,為了糊口給諸位帶來幾手家傳的絕活兒,也叫落活兒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您捧個人場也可以……”
這彩姓老者吆喝完畢便對還在箱子上坐著的女孩叫道:“舞兒,快些把過子(布口袋)拿給爺爺拿過來!”
這叫舞兒的小女孩輕盈的從箱子之上跳了下來,打開一個小箱子,從裏麵拽出一個小小的布袋,歡快的走了過來,輕輕的把布袋放在爺爺手中。
這彩姓老者接過布袋,對著人群把布袋翻過來又翻過去,足足翻了三遍,這人群中人終於又耐不住的吆喝道:“那老頭,若是你的戲法就是把布袋一直這麼翻下去,小爺可就走了啊!”
這一聲過後人群中也響起一陣的附和聲,彩姓老者並不氣惱,把布袋緊緊握在手中道:“眾位,我這家傳的技藝卻是有些不同,我把這過子翻過來翻過去便是為了證明這過子是空的,想必大家夥已經看的清楚明白,無需我再多言,那下麵,便是真功夫了!”
這老者說玩,便把手中的布袋往天上一扔,眾人的眼睛全都向天上看去,隨著袋子落下,眾人的視線也隨著落下,這布袋又落在彩姓老者的手中,這老者再也不講廢話,一把拉掉袋子上縫的用來紮袋子的細繩,一股股白煙從袋子裏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