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兔抽搐著身體,幾個呼吸間便是死的在也不能死了,彩舞兒畢竟是女孩子家,心底善良一些,驚叫了一聲,便從腰間拿下一直在她腰間的金黃色繩子,手腕輕輕一用力氣,這繩子便似出洞的蛇兒,向那野兔屍體飛去。
這金黃色繩子從李六韜麵前飛過,他輕輕用手一抓,正好抓住繩頭,“彩舞姑娘,這可是乞食鳥,萬萬不可啊!”
彩舞正要爭辯上幾句,忽然看到那群鳥兒很有順序的圍在野兔屍體邊,一隻鳥兒上前去,輕輕在兔子屍體上啄了一口,一絲還帶著血液的肉被撕了下來,這鳥兒得了食物翅膀輕輕一振,便飛快的向,巢穴飛去。
這野兔生的倒是很肥,但無奈峽穀中的鳥兒數量太多,這鳥多肉少,不一會兒這野兔隻剩下一小堆枯骨,而後麵還有黑壓壓一片的鳥兒沒有得到食物。
金梁先生道:“這乞食鳥如今已經變作此番,我曾記得,我於師傅來時,這身上帶了些吃的,把吃的留下,這鳥兒自然會讓路,但……如今這鳥兒卻成了不問青紅皂白,唉……”
“這世道快要打亂,個把鳥兒吃人又什麼好怕,我兄弟兩人就不信,這群畜生還能敵的過我們手中的銀槍。”管虎把手中的銀槍在麵前舞成風車一般。管豹不好阻攔,隻好緩緩離開管虎身邊,往李六韜哪裏靠了兩靠。
管虎舞了一會兒,這眾人仿佛是忘記了他的存在,隻是他一人在孤芳自賞,他頓時沒了興趣,忽然這峽穀內的鳥兒齊聲朝穀外眾人鳴叫起來。
一隻隻巴掌大的鳥兒拚命的扇動翅膀,要往這峽穀外邊幾人所在的地方飛來,但這峽穀入口出仿佛是有一麵無形的牆一般,當住了乞食鳥出穀的路。一隻隻鳥兒在半空之中忽然暈了過去,甚至有的把堅硬的鳥喙都撞斷了,死了一般一頭掉落在地上。
轉眼之間,這地上便留下了許多的鳥兒屍體,李六韜抬頭望了半空中像下餃子一般落下的鳥兒,心中不禁有些緊張。
“師父,這鳥兒為何出不了穀呢?”
金梁先生看了看地上的鳥屍體,卻是搖了搖頭,“那我們能進去嗎?”管虎還是不死心的道。
金梁先生拍了拍管虎的肩膀道:“進能進,出也能出,隻是鳥兒出不來,但你要是進去,我保證你就是手上有十杆銀槍你也出不來。”
管虎撓了撓頭道:“前輩,我隻是想進去弄幾隻鳥兒屍體出來看看,嗬嗬!”管虎這話剛剛說完,眼角一個黑影忽然閃了一下,管虎扭頭一看,隻見李六韜飛快的跳進峽穀之中,就地滾了兩滾便站了起來。
天上正在努力向外飛的乞食鳥忽然集體愣了一下,這一刻仿佛是時間停止了一般,李六韜作防禦姿勢,但卻沒有遭到應有的攻擊,他也愣了一下,隨後便一手舉起他的獨門螞蚱後腿劍,一手狠狠在地上撈摸一把,抓住兩隻鳥兒的屍體。
這天上的鳥兒忽然間像炸了群一樣,全都伸長了尖銳的鳥喙,蜷縮了翅膀飛快的向李六韜飛去。
李六韜一看事情不對勁,又使出壁虎遊牆功,不過這次可不是遊牆,而是遊地,在地上沒有重力,李六韜仿佛是一條進了水中的大魚一般,身體在地上扭來扭去,而身體四周“撲哧”“撲哧”的沉重聲音不絕於耳朵,這李六韜遊過去的地方,到處都可以看到把鳥喙紮進地裏麵的鳥兒。
雖然他藝高人膽大,但是這乞食鳥的數量多不勝數,這天上忽然一犀利聲鳴叫鳥兒便壓下一群,仿佛是一塊巨大的、黑白相間的、下麵長滿鋒利尖刺的石頭一般。
眼看李六韜便要被這一群乞食鳥的鳥喙刺個正著,一條金黃色的繩子纏住了李六韜的脖子,一股巨大的力氣從繩子的另外一端傳來,李六韜本來提的一口氣卻是被這繩子給破壞了,本來正手腳並用的他,卻是身體一軟停在了地上。
彩舞這一下卻是幫了倒忙,本來他要纏住李六韜的手臂,可是這壁虎遊牆術便是在地上也要扭來扭去,這一個不小心卻是纏在李六韜的脖子上了。
眼看這天上的乞食鳥就要覆蓋住李六韜的全身,若是被啄個嚴嚴實實,那性命定然是沒有了,李六韜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睛可以看見那鳥喙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甚至連鳥喙尖上一絲黑色的血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想動動全身,但脖子上的繩子傳來的力氣差點沒有把脖子勒的斷掉,此刻能保持住腦中的清明應經是不易了。
管虎管豹哪能眼看這自己的好兄弟在這裏丟了性命,腦袋把一切都忘記,兩人身體一躍便向李六韜撲去……